最近接二连三的电击惩罚，她的身体内部已经支离破碎，很多零件已经没有办法恢复到最初的模样了。

陆景年缓缓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黑色风衣掠过她发梢，清冽的雪松香裹着怒意笼罩下来。

她抬头望去，男人镜片后的瞳孔收缩成危险的竖线，那是发现事情不受自己控制时，才会外露的情绪。

“你明明答应过我，不做出格的事。”陆景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刚刚一连串的电击伤害让晚晚此时根本无力反抗。

“为什么要伤害晚辞？”他冷声质问道。

晚晚颤抖着双唇，突然感到了一阵深深的无力，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为自己辩解。

无论她怎么做都是错的。

她垂下头，沉默的看着布满伤痕的手背，她的修复系统已经没法治愈这些伤口了。

空气一时间有些凝滞。

看着她一言不发的漠然模样，陆景年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情绪。

“既然事到如今，你还在执迷不悟，那你也没有留在我身边的必要了。”

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抿着唇攥住晚晚纤细的手腕，再次把她带到了实验室。

许晚辞倚在门框处，眼中是藏不住的得意神情，笑容里满是讽刺。

过于冰冷的白炽灯刺得晚晚睁不开眼。

这次她没有任何反抗挣扎的意识，认命般的躺在实验室的床上，等待着新一轮的惩罚。

明明体内的储备电量是满格，她却有一种从没有过的疲惫感。

陆景年拆卸工具碰撞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晚晚感觉核心处理器正在被剥离，那些仅剩的感情和情绪，随着线路断裂彻底分崩瓦解。

“景年哥哥，会不会太残忍了？”许晚辞不紧不慢的开口，假意为难的关心道。

晚晚想告诉陆景年，书房里那个U盘早在几天前就被替换成了空壳，许晚辞真正想要的是她核心里的情感学习模块。

但电流灼烧着发声装置，她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当最后一根神经连接被切断时，晚晚的意识陷入混沌。

视网膜上炸开了倒计时结束。

记忆清除程序启动前的瞬间，她最后捕捉到的是陆景年似乎有些颤抖的指尖。

直到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铺天盖地的痛苦，失控的嘶喊出声。

凄厉的声音让陆景年都有了片刻的怔愣。

但他没再犹豫，毫不留情的按下了格式化的按钮。

实验室的大门也重重的关上了，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芒和温度。

“景年……”她用尽最后的力气颤抖着吐出两个字。

所有关于两人之间相处的记忆，以及她拥有了感情后鲜活的情绪，在紊乱的系统中彻底化成了乱七八糟的乱码。

第六章

陆景年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晚晚常戴的银色手环，金属表面早已被体温焐热。

许晚辞将头埋进他怀里时，他正对着实验室方向出神，恍惚间又听见那个清冷的声音：“景年，今日的实验数据记得存档。”

突然，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缠上了他的手臂。

“景年哥哥？你最近怎么总是走神？”许晚辞踮脚吻他下颌，浓烈的香气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这几日她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早餐煎蛋的火候、睡前喜欢喝的红酒，甚至连领带夹的位置都复刻着晚晚的习惯。

陆景年任她环住自己脖颈，喉间突然不自觉的溢出那个熟悉的编号：“WW-0613……”

怀中的身躯骤然僵硬。

许晚辞仰头时眼眶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