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勿怪,刚才那间房是外间小院,这才是公子为您准备的院子。”
我点点头。
外院里觥筹交错,贺喜声,敬酒声络绎不绝。
夜幕降临,霍言才得空赶回院子,临进屋子还让人用酸橘子皮擦衣服,好去去酒味。
烛火摇曳之间,盖头轻轻掀起,眼前人是心上人。
我与霍言同举杯,饮下合衾酒。
“累了吧?”他坐在我床边,握住我的手。
“那日我母亲上门去议亲,岳母虽未反对,但语焉不详,我生怕有异,便派人守在乔家门口。”
“果然,乔家没发榜没宣告,就直接拉着你上了绣楼要抛绣球选婿。”
我一惊。
原以为让我抛绣球就够愤世嫉俗的了,没想到堂堂大理寺少卿,居然连榜都没发。
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要抛绣球。
看来母亲和素娥为了不让我嫁到霍家,真是煞费苦心啊。
“我得了消息,赶紧赶了过去,还好赶上了。”
“我又怕乔府生幺蛾子,就让人盯着乔府进出的下人,这才抓到了那个胡嬷嬷。”
原来如此。如果不是前世我被弹幕蛊惑,说出那等伤了他心的话。
恐怕前世我早就被霍言救出来了。
“阿言……”我缓缓靠在他身上,“多亏了有你。”
霍言揽着我,笑出了声。
“为夫虽然智谋无双,但夫人你也不差啊,还能料到素娥会出幺蛾子。”
在乔府待嫁的三天里,素娥老老实实从没出现在我面前。
那时候我就知道,她一定憋了个大的。
而迎亲和洞房是人最多最乱,最容易作妖的时候。
我让翠喜买通管家,果然发现我嫁妆单子里有个没听说过名字的丫鬟。
那时我便知道,素娥打算出手了。
“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我揽着霍言的脖子,贴在他耳边,“明日你便知晓了。”
素娥给我桂花糕里下药,我同样给她面里下药。
春风一度,洞房花烛。
这一晚,喜房里叫了三次水。
霍夫人特意潜人来说,三日后再请安。
霍言抱着我舍不得起床,“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想怎么处置素娥了吧?”
我笑笑。
翠喜慌慌张张跑进来,“夫人,夫人来了。”
霍言不解,“夫人一直在。”
“不是,是乔夫人!”
新婚第二日,还没等到新娘子回门,亲家先上门了。
母亲不顾阻拦,大吵大闹地冲进院子里,破口大骂:
“乔媛,你个小蹄子,给老娘滚出来。”
我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自顾自坐在梳妆台前梳妆,由着母亲丢人现眼。
霍言越来越好奇了。
“你到底把人怎么样了?引得岳母这般恼怒。”
我笑着替他整理衣衫,“听说西域来了一支商队,想从中原带些土特产回去?”
他眉头一皱,“素娥成了土特产?”
“不光是素娥,还有那个乞丐。”
西域有一特色名唤美人壶,将美人斩断手脚塞到瓮里,只露出头来,供人观赏。
世人皆知美人壶由美人所制,却不知美人不分男女。
直到母亲骂累了,我才缓缓走出院子,客气行礼。
“母亲怎么来了。”
“你这个挨千刀的!”母亲脱下绣花鞋,像泼妇一样朝我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