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黑泽崎突然明白了,优辉那个老男人为什么说他骚。任何人看到这样一双赤裸的眼睛,都会在心里打一个突。如果说在他们这种环境里,人和人的交流像场对峙,那矢莲毫无疑问会是胜者,他眼睛里的欲望,给他的能量太大了。

就在这窒息般的几秒后,矢莲突然把他那可怕的眼神转开了。大概这么看人,其实也是种自己暴露自己。

他垂下眼,吐出一口气,然后站起身,端着茶盘,不紧不慢地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他现在走路的姿势,如行云流水一般。

黑泽崎以为他要落荒而逃了,但转身擦肩的时候,矢莲突然对他认真地歪了歪头,说:“谢谢你。”

“谢什么?”

再次闻到他身上的香味,黑泽崎的神色不太自然,因为他突然想到,就在几天以前,自己也许还和优辉他们在心底抱着同样的想法矢莲不过就是个婊子而已。

“谢谢你刚刚帮我解围。”矢莲柔声说,眨了眨他扇似的睫毛,说完,他没有再停留,掀开帘子就要走出去。

但黑泽崎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

手下的皮肉还是分去了一点注意力。像花枝一样香、纤长而软。黑泽崎面色闪过一丝不自然。

但下一秒,他就非常冷静、非常清晰地道:“你的腿有问题?”

他们离得很近,牢牢紧盯矢莲的脸,能看到,那双茶色的瞳仁突然放大了一下。

“…是我年少时落下的隐疾,并不怎么明显,”矢莲说,垂下眼睛回避似的微笑着,瞥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大公子好敏锐。”

他不动声色地轻轻勾开他的手臂。黑泽崎不动。

他比矢莲高了半个头,以体格的优势居高临下地桎梏住他。

“你是蛇精变的吗?”黒泽崎忽然低头,用他那张英俊的脸,像情人一样在继母耳边呢喃,“连走路都不会……”彧偃

他的嘴唇擦过矢莲的头发。这副修长柔软的身体陷在他的怀里时,仿佛一抹梦中的香气具象化了。被捕捉到之后,它不再那么若即若离。

黑泽崎狼狗似的嗅嗅,感觉满意。

就在这时,他抬眼看见,不知道戳到了哪根神经,他继母端着茶盘的手指竟然隐隐透出青白色。

“…”

在这个瞬间,这个做作的美人突然变得可爱了。

黑泽崎笑得很放肆:“别人会不会以为我的继母勾引我,才让我得罪亲戚们为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