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秘书。

矢莲和黑泽崎的身体并着,站在黑泽昴的身后。

大概是碰着了,矢莲的手,不经意地触到了他身侧的手。是刚刚被他父亲握住的那一只。他的皮肤,轻轻地烫了他的手背一下。

黑泽崎动也不动,矢莲好像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挪开了。

他们调灯光的时候,借着这个角度,黑泽崎堂而皇之地垂眼,打量矢莲。豫湮

他注视着前方,黑沉睫毛规律地眨着,侧脸非常素净,他莹白的耳廓和后颈,在打光下散发着某种光晕。

他身上有种幽沉的味道,完全不浓重,像是只有一小缕,叫人的鼻端探寻,清冽中带着点涩意。而在他的后颈向他展开的时候,这股味道几乎是钻进了他的领域里。他能看到,凝脂一样的皮肉向下延展,钻进衣服中。

黑泽崎深深吸气,转过了脸。

这个香味,让照片上的那只金丝雀,彻底活过来了。成为了站在他眼前的,他名义上的长辈。

这时,他再投去一眼。

这一眼,凭借身高的优势,他看到了。

矢莲的颈部,向下,被布料掩盖住的地方,雪白无暇的皮肤上,有一个很深的牙印,是男人的牙齿留下的。

淤红了,肿胀在那儿,仿佛一个伤口,嘟着绽开。用力之深,像人咬的时候,非常下力气,非常想要在这块活玉般的背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正式见面一下。这是你母亲,矢莲。”

“这是你弟弟,幸。”

这是黑泽治葬礼的第二天,他们的正式会面。说完,黑泽昴不紧不慢地反手扣住桌子,他手里盘的一块玉敲击在琉璃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动,声音听起来很威严,有淡淡的不满在,“你应该早点回来见你母亲和你弟弟的。在你爷爷这个时候…像什么样子。”

黑泽崎跟没听见似的瞅他弟弟,矢莲生的儿子八岁了,正是男孩子最顽皮惹人嫌的时候,但他很安静,安静到有点诡异的地步。即使这几年在外面比赛,远离了那堆富二代富三代们圈子,黑泽崎也听说,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是个神童,让他父亲非常有面子。

黑泽崎是无所谓自己多出几个聪明弟弟妹妹的,这反而使他可以更远离一些责任,不过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弟弟也不乏令人厌烦的点,因为这是一张完美融合了矢莲和黑泽昴的脸。他有身份卑贱的母亲漂亮的鼻子,但轮廓非常有这个家族的特征,不免看出日后的容色。他和黑泽昴太像了,以至于在黑泽崎听说他根据父亲的要求早早接触一些家族继承人的初级课程后,讽刺地笑出声这本是黑泽昴要求他的,但是失败了。

兄弟对视着。黑泽幸先像个小大人那样彬彬有礼地伸出手,“兄长。”黑泽崎也懒洋洋地从怀中抽出一只手,和他握了握。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幸的另一只手正紧紧挽在他母亲的身侧,像一个婴儿似的抱住,并不放开。

黑泽崎耐人寻味地扬起眉。这个神童弟弟,难道每晚还要喝他妈妈的奶吗?

这时,他的视线里,出现了矢莲的脸。

他乳白色的脸颊上,腮边的那颗小红痣非常惹眼。近看这位大美人,会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温柔光晕迷惑,也许会猜到他有个孩子,但绝对想不到他的儿子已经有十岁了。在别人少年的时候就当了小母亲,矢莲身上难以避免的露出了某种少妇般的气质,慵懒,成熟,令人容易浮想翩翩,但他看人的眼神,完全就是一个最好的家主夫人,并不直视人,总是微微垂着眼帘,贞洁而沉静,仿佛偶尔瞥过的多情一眼,仅仅只是错感。

“大公子。”矢莲微笑着说,对他谦卑地欠身。

他的动作牵起了前襟,那里微动,像是有胸脯的肉度牵住了布料。像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