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闹得一团糟,我怕什么呀,大不了我干回老本行,您可是十年铁窗。”
孟局长额头浮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他咬牙,“程小姐,您撂一句实话,真是为了逃税吗?”
我面不改色点头,“我在良州眼皮底下,也不敢胡作非为。仅仅是一笔多达百万的税,我不想交罢了,这货您查看也无妨,不过…”我顿了顿,胁迫之意很浓,“我记您一份情,还是半份,取决于你对我的信任程度。”
他深呼一口气,目光扫过茶几摊开的证据,下了决心,“好,我就为您开这一次绿灯。”
我笑着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孟局长,五十万的好处,货出港您查收,皇城有关您的,我承诺永不见天日。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也是最后一次,我不为难您。”
我一饮而尽,干脆爽快,孟局长在威胁和利诱的双重折磨下,也饮得一干二净。
我安排老鸨子送来的姑娘陪孟局长过夜,拿出看家本领伺候好他,另外拍点东西,他要是不识趣,把这批货捅出去,我也有一手准备钳制他。
部署好这些,我匆忙走偏门离开了兰黛。
站在台阶上长发掩面,敏锐左右打量,确定四下无人,我朝着隐匿在路灯后的宾利过去,阿炳从驾驶位下车拉开后厢门,请我上去说,我膝盖一顶,又关上了,对着那若隐若现的侧影说,“事办妥了,三日之内,货物走北码头,盘查的刑警看到程字标识,会直接放行。你在最上面的箱子,刻我的姓氏。”
张宗廷系着袖扣,神色淡泊,“我知道。”
短短三个字,我眉头不禁一蹙,阿炳见我茫然,他笑着说,“廷哥都听见了,您和孟局长在包房谈判的一个小时,一字不落。”
他压根不在场,竟然会一字不落?
我正要询问,夜风拂过裸露的皮肤,脖颈处丝丝凉凉的触感,来自那枚小巧的银白色钻石,我一瞬间恍然大悟,猛地变了脸色,“你监视我?”
张宗廷没否认。
我面孔一寸寸的破裂,凝固,钻石里安装了微型窃听器,不只是方才,这几天我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语,他都清清楚楚。
犹如赤裸,在他眼皮底下发生一样。
阿炳赶在我发火前解释说,“程小姐,廷哥是为您好,当官儿的难缠,假如玩阴的,廷哥捏着消息好办事。他不方便直接出面,是两方安稳下,您要是为这批货惹了麻烦,廷哥也不会坐视不管。”
全身刺疼,万箭穿心的刺疼。原来我就是活靶子。
我冷笑,“只是这批货吗?你们廷哥想通过我监视拿捏沈良洲吧。”
阿炳怔了下,什么都没说。
他也无话可说。
张宗廷这头狼崽子,他要的是整片草原,哪里是一座长满草的山坡就能喂饱,可笑我还当真了。
我毫不犹豫扯断了项链甩在后座的男人脸上,砸中下巴,他一动不动,承受了这一击,指尖一味摩挲着精致的腕表,沉默冷静。
我眼眶发烫,握拳强忍,“张宗廷,你骗我。”
他胸口绵长起伏,最终销声匿迹。
自始至终,就是一场完美而跌宕的骗局。
我是一支唯一近得祖宗身的利器,不见血,不见伤,温柔一刀;也是一颗涉入官场浑水摸鱼,不费一兵一卒倾斜局势破开闸门的棋子。
我立在原地痴笑了好半晌,笑得岔了气,笑得连睫毛都在颤抖,张宗廷就那么死寂望着我,不带感情,不带温度,不带制止。
我不明白自己笑什么,笑我,笑他,笑黑暗又戏剧的几面之缘,笑程霖被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也玩弄男人于风月之中,唯独张宗廷,我一无所获,栽了大跟头。
我不爱他,我却有一时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