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城市挺多的,香港,澳门,福建,广东,京城,唯独没去过海南,太远了,出差也到不了那头。

祖宗说带你去玩两天,参加酒会。

我猛地睁眼,黑漆漆的房间,祖宗说完就睡了,倒是我直愣愣的,困意全无。

我好像躲不开张宗廷了,祖宗很忌惮我们接触,但又没杜绝,那种感觉似乎有一张无形的大网,铺天盖地勒紧我,四面八方都没有空隙和出口,我甚至不知道下一秒会勒得更紧,还是被解救放出。

我和祖宗周六下午到达海南,主办方派人来接机,直奔海天盛筵的举办地,一艘二层游轮。

即使看遍上流繁华,纸醉金迷的我,也被别开生面的顶级场子震撼了,京城脚下的销金窟不过尔尔。

早听圈子里姐妹儿说,和米姐打擂台赛的红姐,手下有个外围,隆了39E奶,到海南钓凯子,本想钓小开,结果钓了个在国内做马桶品牌的老头子,摇身一变嫁入名门望族当二妈了,红姐克扣一百多万中介费,在沈阳买两套房。

再后来,也就是我入行了,圈子里开始有专门的经纪人给海天盛筵培养模特,供二代公子哥玩乐,其中最出名的是喆哥。

喆哥是个gay,不是歧视gay,而是佩服他,比性取向正常的汉子还懂得商机,别看说话腔调娘唧唧的,办事很老辣。他带的姑娘都火了,野模圈名望很大,开创了锥子脸的整容先河,只不过那时候网络不发达,姑娘们都是闷声发大财,现在倒成了小明星的标配。

喆哥毁在三年前,他走眼了,唯一一次走眼,把一个变性的野模送到了河北省某高官的床上,那位高官阅女无数,一摸就摸出来不对劲,私处是做的,有创痕,腋下气味也重,香水遮不住,几巴掌扇下去,野模哆哆嗦嗦招供了,河北省的高官也通着黑社会,派人把喆哥做了,废了两条腿,从此圈子里再也没他这号人了。

我挽着祖宗上游轮时,看见前面一群富商拥簇张宗廷也往游轮走,他打扮惊了我一下,很有海南特色花哨的绸布裤子,裤腿束紧,一件雪白的衬衫,纽扣系得歪歪扭扭,远远瞧上去,映着海水晚霞,芝兰玉树,风姿挺拔。

皮肤白皙的男人,就算再狠,再阴,也不会显得粗野,稍微收敛几分戾气,就说不出的清俊儒雅。

祖宗这边接触的九成是高官,本土的外省的都有,乌泱泱跟在后面,登上了游轮。

几名主办方候在甲板,三拨人马,一拨招待张宗廷,一拨奔着祖宗,还有一拨迎接另一位广东来的大人物。

我们进入1号口,张宗廷被带到了2号,估摸听说了这是东三省的土匪头子,主办方特意先选了几个模特陪着他,再去挑包房,十分的周到讨好了。

张宗廷眉目慵懒,骨节分明的两指捏住混血模特的下巴,左右瞧了瞧,又松开了,没什么兴致。

模特很漂亮,身材样貌都相当出挑,否则也不敢给他过目,主办方疑惑摆手,替换了新模特,张宗廷瞥了一眼,连碰都不碰了。

所有人都茫然不解,试探问是不对口味吗。

他神色淡淡,旋转着扳指,不搭理,也不准备将就,主办方很机灵,“张老板,您能明示吗。船上模特多,总不至于择不出好货色。”

张宗廷挑眉,笑着问,“真想周全吗?”

主办方连连点头,“您赏脸光临小地方蓬荜生辉,哪有不让您尽兴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