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枪齐刷刷架在枯涸的礁石和井边,对准了八十米开外的三楼,关彦庭和沈国安不约而同杀机毕现,定格在对方脸上,开口说第一句话。
“沈书记受苦了。”
“关参谋长大喜。”
手电筒高低起伏照明,关彦庭的轮廓若隐若现,“我的喜,拜沈书记退位让贤所赐,您是智者。”
沈国安狞笑,“你的虚与委蛇,道貌岸然,简直无耻到令我叹为观止。”
关彦庭不恼不怒,始终是与世无争的平和谦逊,“腐败,是政坛大忌。沈书记名下九亿资产来历不明,可追溯的情妇二十人,您恶贯满盈,冤债累累,自食其果。”
“关彦庭。”沈国安嘲讽打断他,“你的手干净吗?你二十三岁便染脏了。我发妻的死因,你最清楚。你戕害领导,掣肘下属,独揽功勋,暗算上一届参谋长,挡了你的路,你寸步不让,阻了你的前程,你又杀又剐。我光明正大作恶,你戴着伪善的面具,不忠义不孝悌,你会有报应的。”
关彦庭面无表情,仿佛一切如初,他是淡泊名利,赤诚廉洁的军官,三军阵前清誉显赫,一声令下莫敢不从,他是不慕美色,自律不阿的贵胄,踏泥泞而崛起,战功卓越,天下驯服。
沈国安的痛斥,耗尽了心血,他苟延残喘,弥留之际。关彦庭眉目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讥笑,“沈书记这双洞悉敌患的慧眼,非常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