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处处受制于沈国安。今日是他名义的太太受辱,明日兴许就是他山穷水尽。他奋力一搏,不问生死,才有一线克制的余地。”

他说罢端起瓷杯,拂着飘散的茶叶末,“程霖在我这,沈国安知晓吗。”

“二力去港澳码头接程小姐时,葡京酒店就有马仔汇报了。沈书记有备而来,您在澳门一举一动,他了如执掌,包括东北的情况,他半分不漏。投诚他的同僚前赴后继,沈书记就算无心专制,一副正国级的椅子,拜倒大片党羽,各层内幕源源不断送到他耳朵里,巴结混上这艘船。”

祖宗默不作声摊开白纸书写一行字,男人踌躇几秒,“沈厅长,您不奇怪吗?咱们行事谨小慎微,绝不会泄露,沈书记与您,也从没冲突。”

祖宗叠好三折纸,捅进一封信函,漫不经心搁在书本盖住,他低眸嗅清苦的茶香,薄唇含住杯壁边缘,嘬了一口,不疾不徐撂在茶盘内,“你诧异他何时识破我。”

男人说沈书记在省委执政有三十余年,防人之心重无可厚非,不显山不露水的,在最后当头一棒揭穿您的歹心,未免太奸险。

祖宗眉目浮现一抹阴鸷的冷笑,“他不是早有蓄谋,而是愧对我。我二十岁那年,摆在我面前两个选择,其一,从底部慢慢爬,收敛我的锋芒和家世,混迹在基层,做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刑侦警,其二,进入市检察院,在沈国安的庇护下十年升迁省委,十五年任副部级。我犹豫不决时,我母亲意外离世。她弥留的样子,是我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