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格外的模糊仓促,他不置一词,按在我肩窝掖了掖被角,正要抽离的前一秒,我大喊良州,扑过去抱住他,头埋在他炙热精壮的胸膛。

“给我点适应的时间。”

祖宗脊背一滞,他没有回应我的拥抱,双臂垂在床沿,半晌他嗓音嘶哑开口,“你真愿意吗。”

我一怔。

他略嘲讽笑,“是不是我太执拗,认不清现实。我的强留,你不快乐。”

我紧贴他跳动的心脏,那一处裹着厚重的制服和衬衫,滚烫似燃烧的鼎炉,我一言不发,也无话可说。

我愿意吗。

沈国安来势汹汹,后是万丈悬崖,烈火焚身,我除了朝前,便是后退,退则尸骨无存,成为他的禁脔,他的棋子,与死有何区别。

我想存活。

哪怕这世道不公,黑暗,狼藉,龌龊。

哪怕玉石俱焚,不得善终。

我也要自主揭开我的下场,我不容任何人决定我的喜悲。

我和祖宗像两只齿轮,曾那般珠联璧合,声色犬马,我倾注全部,我拼命想占据他的余生。

他是我一道道刻进骨血的疤。

我讨好他活成了不属于我的模样。

他将至死遗留在我的光阴里,我可以缅怀他,但不会重新揽起。

我一如既往的敬畏他,仰慕他,忘不掉昔年情到浓时的痴迷疯癫。

我不愿欺骗。

无比漫长。

祖宗乏了,他握着我的手塞回锦被,亲吻我额头,他没说只言片语,关了床头的暗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