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耐人寻味笑,“不瞒蔡老板,货出了纰漏。”
他一愣,“反水了?”
我不疾不徐端起酒杯,“条子不至于敢掺合。贩毒潜艇举世瞩目,轰烈归轰烈,染指它,廷哥殊死搏斗,澳门刑法不比内地,他偷渡来,岂有爽快回的。隔着不得逾越的边境,条子犯不着惹这骚。只是有一位南美洲的大客户,找到廷哥的供货商,谈了天文数字,供货商多了一辄选择,对我们漫天要价,廷哥和蔡老板一开始商定的资金,怕是倒贴了。”
大B哥脸颊的横丝肉颤悠紧绷,“妈的,虎口夺食,老子在澳门就没栽过跟头!”
我摇头苦笑,“货物他把持着,人家是爷,他不放货,廷哥的潜艇没东西填,蔡老板也没得赚。”
大B哥摩挲着两撇小胡子,“劳恩小姐,加多少钱白粉能如期而至。”
我比划三。
“三千万?”
我红口白牙胡诌,“三倍。”
他瞳孔一缩,一口黏痰啐在烟灰缸,浇得烟蒂噼里啪啦冒火星子,“三倍?两倍在澳门回不了本。”
我百感交集叹气,“是呀,廷哥一筹莫展,如今已不是加钱能度过的人祸。南美洲的成品冰毒,销路异常火爆,有钱的几座国家,养叼了毒贩子的嘴。八百英镑一克,他们卖得出,澳门行吗?抬价的事,咱杠不过的。”
我消极怠工,大B哥挂不住脸儿了,“劳恩小姐,江湖歌颂张三爷义薄云天,他答应我的,反悔可不人道。我替你在安德森那里打幌子,虽说我拿了好处,我也背负风险,安德森豢养着十名国际退役的反恐精英,专门铲除异己,三爷不怕,我吃罪不起。”
我胸有成竹大笑,连喊了几声我的蔡老板哟,“廷哥高瞻远瞩,他防了供货商一手。我们并非全无转圜。常言道兵不厌诈,他不仁,廷哥也不义,原价收购不是没可能。”
大B哥这才消停了些,“怎样不义。”
我蘸着酒水,在桌面勾勒了三个数字,“您出两百名马仔,个个带枪,配合廷哥设计鸿门宴,我们会将人诓进澳门,软的不干,硬的他得保命呀。”
大B哥恍然大悟,“怎么着?三爷拿我当先锋军,他不出人,不出钱,一艘游艇,一场鸿门宴,和我四六开?”
他横眉冷目,“我与三爷共事,也有几次了,他的算盘打得实在精妙。”
他仰脖一饮而尽,龇牙咂摸酒味,“若是碰了硬茬子,我的人有去无回呢?动不了三爷,倾覆了我的马仔,三爷无恙,也无损失,我的人去哪寻回?”
他把杯子重重一掷,巨响震得我心脏一窒,我强作镇定,“鸿门宴廷哥的主位,我陪席,两百人有无去回,对方必是死战到底,1902救主,整条街都会关门大吉,尽管蔡老板失手货物,1902的盈利一年不止八位数,又是澳门的老牌赌场,您攻下也算因祸得福,敬献安德森,他会计较两百只不值钱的狗,还是欣慰于你的孝心呢。”
大B哥舌头舔门牙,默不作声点了支雪茄。
“空手套白狼的下三滥,廷哥不屑。他不坑合伙人,互利即朋友。廷哥说了,他的条件您办到,额外抽成一千万做蔡老板的谢礼,一百万赏撑场的兄弟们喝花酒。”
大B哥瞳仁一亮,“当真?”
时机已到,我伸手,秃头取出合约交给我,我打开指着新加的条款,“蔡老板是智者,来之前我笃定我们的合作不会崩盘。澳门的龙虎何其之多,蔡老板能盘踞下一座山头,您会是庸俗浅薄的池中物吗。”
“自然。”他一字不落仔细浏览了合约,牙咬住鼻帽,刷刷三笔,签了名字,我阴恻恻一笑,他抬头的同时,我收敛了诡异的神情,“蔡老板敞亮,廷哥也讲究,货物卖谁不是赚钱,澳门您最给廷哥面子,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