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不起浪,不相干的两人相距千里,为什么唯独冤枉了关太太。您身板端得正,影子斜不了。”
我剥着葵花籽仁儿,一口吃一粒,啐果皮儿啐了沈国安倒放的茶盖,毫厘不差,他后槽牙支着腮帮鼓了鼓,侍者眼疾手快,换了一盏新的。
“瞅瞅,省委不缺口若悬河的人物呢。又不碍着自己的清白,信口雌黄爽快一时。领导班子正儿八经的公职不理不睬,反而拿捏市井小民的泼皮无赖样如此精通。万副书记红口白牙指控我,您亲眼所见,劳恩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吗?”
他神色鄙夷横扫我旁边的关彦庭,腔调奚落,“关参谋长位高权重,他想抹杀证据,我从何途径获取?”
我不落下风,和他铿锵对弈,“彦庭居沈书记之下,按照万副书记的说辞,位高权重便能定论虚实是非,我敢问沈书记,劳恩是我吗?”
我眼窝中的毒辣威胁昭然若揭,那一枚瓜子壳儿,沈国安心知肚明,我在告诫他,白在明,黑在暗,我已不纯粹,我想杀伐,他防不胜防,我能偷渡,又安然无恙归来,寻常的风浪,无法摧残我。夯实的筹码不一定把我在多股势力的护航中粉碎,道听途说的舆论,一省的书记津津有味嚼食,才贻笑大方。
沈国安权衡利弊,他撂下茶盏正襟危坐,不曾喝令谁,也没好脸色,“关参谋长廉洁奉公,恪尽职守,我们都看在的眼里嘛。近朱者赤,关太太的往事,你们也是时候摘下成见的眼镜。”
模棱两可的答案,我不受,我咄咄逼人问,“沈书记相信我了?”
他并不愿搭腔,舀了一勺汤羹,含糊其辞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