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港澳码头。我佩戴的关乎祖宗的东西,所剩无几,唯耳环玄机在大B哥马子的身上,祖宗收不到只言片语。1902的叛徒偷偷放风吗?秃头近十年忠诚苦干,张宗廷的产业若无他力保,1902葡京早就吞并了,但我的疑窦,祖宗能策反祁东,为何不能策反别人。

我头昏脑胀,曾觉得权贵体面,只手遮天过着叱咤风云的人生,当深陷漩涡,被无数股力量纠缠绞杀,方知悬崖峭壁的艰险。

秃头听我的话回车里等,我独自进入百鹤楼,达官显贵翻云覆雨的巢穴,侍者秉持非礼勿言的原则,机灵本分,迎我选包眼皮儿都不掀,不似一般场所,恨不得眼珠子粘在客户的装扮,三进三出剜底细,咂摸三六九等的地位,服务生规规矩矩的弯着腰,拿钥匙拧锁,“劳恩小姐饮茶饮酒?”

“一壶特色茶。糕点由你置办。”

我抽了两张澳币,“辛苦。”

他鞠躬,“您稍等。”

侍者退下后,我坐在临窗的红木椅,揭开托盘搁置的陶瓷茶盏,碧水清波,花纹格外的漂亮,我饶有兴味观赏着,看厌了才朝窗外唤了声,“阿波。”

低敞的玻璃人影一晃,耳畔闷响平稳落地,戴鸭舌帽的男人低垂额角,“嫂子,百乐门内部没消息。不过如您所料,麻六认定是您买通孟含春,里应外合算计他,您抵达百鹤楼一路段,他的人一直跟着。另外,在后座窗框搜到了这玩意,我闭了开关。”

我接过打量,是一枚扩音蓝牙,卡在我车上的是麦,留他那儿的十有八九是配套的无线耳机,至于麻六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在短时间内安装,我不感兴趣,目的昭然若揭。

幸好我防备心重,拉了玻璃。

我拇指和食指衔接处一松,扔向洗涤碗底的清水,眼睁睁望着扩音麦淹没,“他算什么东西,我千方百计部署围困,他还不够资格招架我的绸缪,老东西自以为精明,想撂地砸坑抓我的马脚,看我是否与他的台柱子一丘之貉,他还嫩了点。等麻六关押孟含春,你找一名侍者吩咐他放一把火,烧了麻六的办公室,百乐门的东南西三扇后门安排我们的人,大火粪起,立刻解救孟含春。”

阿波犹豫不决,“救了怎样安置。百乐门的花魁,消失怕是满城风雨,廷哥没吐口救她。”

“麻六失了靠山,自顾不暇,他没耐性追捕孟含春,他只想报仇泄愤,和郑总长恢复关系,男人闲了,女人是乐子,男人完蛋了,女人算个屁。花魁出走,利益条款没谈拢,澳门的高端场子,跳槽不是稀松平常吗?替麻六找由头,大肆散播,他没辙。”

阿波颔首,他纵身一跃,攀着二楼窗台的凹槽处,隐没在喧嚣的夜色。

侍者端上一壶甜茶,我尝了滋味,不合口,甜得发腻,我用叉子插住一块略清淡的糕点,“百鹤楼的过道没有摄像吗?我丢了一条丝巾,琥珀色豹纹的。”

“没有摄像,客人身份的缘故,都注重隐私,随从都极少携带,联络了哪些朋友,是不许外泄的。”

我心里有了数,笑说不碍事,几千块钱而已,丢了再买。

我和侍者东拉西扯聊了几句,便让他下去了,我为了混熟打消他对我的关注,形单影只出入隐晦地带的女人,很容易滋生怀疑,不排除他们盯梢我。

我拧动门锁,扒头左右窥伺,确定无人游移巡逻,蹑手蹑脚的跨出。

隔壁房门严丝合缝,半点声响不漏,张宗廷对付郑总长绰绰有余,我不记挂,回廊尽头的套间吸引了我注意。

我藏匿在拐角的墙根,全神贯注监视,偶尔侍者进出顾不及门,落了两三厘的缝隙,关彦庭挺拔魁梧的姿态若隐若现,我认得他,人山人海也辨不错,他出身军统,气质冷冽出众,何时何地都站如松柏,风华翩翩。

他蓄着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