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葡京要得起,我亨京也不缺钱。货物好,一切都能谈。”

张宗廷皮笑肉不笑,“蔡老板,做生意以和为贵,有先来后到之说,是我管教不周。”

大B哥的马子眼球转了转,张宗廷打不通,她寻觅我的突破口,“劳恩小姐,百分之97纯度的冰毒,市场一千二百元一克,您不妨开个价,B哥估算成本,不亏您损失葡京的老客户。怎样?”

我托腮笑得明眸善睐,“两千元一克,廷哥不允,我做主了,多卖百儿八十万的,当作蔡老板资助我,我雇佣一群马仔,就守着葡京,他敢折腾,我崩了他的老大。”

大B哥哈哈大笑,嘴角的大瘊子使劲儿颤悠,“劳恩小姐狂啊!张老板的马子,真是泼辣。”

张宗廷慢条斯理落座,“两千元,可议。”

大B哥透过烟雾打量张宗廷,“张老板,您前脚驻扎澳门,后脚哄抬物价,奔着垄断毒市?”

张宗廷擦拭着扳指的玉纹,“我贩毒发家,威尼斯人倘若做我的合作方,毒市纵然僧多肉少,我绝不会不仗义。”

大B哥压低下盘倾身,“有钱大家赚?”

张宗廷寡淡得很,没有喜悦之色,倒像被我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卖大B哥面子,饶了他一波利,“澳门的甜头,吃不完。”

他们相视一笑,大B哥说张老板的货,我包圆,全款,交货放账。

我长松一口气,两千元一克,在国内行情,精提纯的冰毒也算黑吃喝价码,何况有百分之三的瑕疵,我明着吹捧他,暗着激将法,黑帮头目没有不吃这套的。

翻了将近一倍,这笔钱绰绰有余张宗廷在澳门招兵买马,自立门户。

第一炮奏响,第二炮易如反掌。

大B哥的马仔刊印合同时,我们在赌厅打了几轮扑克,张宗廷赌技尚可,在卧虎藏龙老千横行的澳门排不上号,也不知怎地了,今晚时来运转,大B哥那点筹码,嗖嗖地往我们这边搬运。

张宗廷始终气定神闲,颇有泰山崩于顶、喜形不于色的沉着,大B哥不怕输,他票子有得是,但怕丢份儿,张宗廷名气大,进了澳门,是他后辈,赢了他,德行过不去。

他没好气推搡荷官,让她滚蛋,荷官不留意失足跌倒,踉跄坠地,手里的牌也散落得乱七八糟,大B哥食指沾了黄豆粒大小的醒脑精油,在太阳穴处点了点,“行,张老板,手气不错,这玩法我认栽,咱搞两把新的。”

他按下一颗蓝色按钮,赌桌由圆形幻化为长方形,中央升起一沟牌池,暴露一竖列背面相同纯黑的扑克,我心脏咯噔一哆嗦,张宗廷之所以连赢,得益于他的脑子,发牌前记住了68张纸牌描摹的花纹,三牌一组,甲对乙,大B哥稀里糊涂就输了,赌界能人辈出,一分钟秒速记牌的慧眼,天下难寻,从没遇到这般的狠角色,大B哥没当回事儿,输得弹尽粮绝了,他起了疑窦。

张宗廷玩儿阴的,他把享誉澳门只有吃人没人敢吃的亨京看作取之不竭的提款机了。

大B哥哑巴嚼黄连,他不干。

纯黑的牌,张宗廷不是久经沙场的大B哥对手。

前三局败得切了一半筹码,半小时而已,大B哥的盘子里又摞厚实了。

第四局开盘,大B哥的马子发牌,她扫了一眼尘埃落定的牌面,挨他脸颊小声说了句什么,我不慌不忙触摸仅剩一只耳环的耳垂,窸窸窣窣声响,小得很,不仔细聆听,几乎微不可察,我全神贯注凝视女人爱不释手捏在掌心的绿宝石,距离相隔远,若近一些,效果更好。

祖宗未雨绸缪的功力,令我瞠目结舌。

关彦庭确有先见之明,祖宗的城府,才不是虚的。

他在我身上埋伏此等定时炸弹,等于安了一只眼随我天涯海角,我没记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