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便终止了电话。
我呆滞望着脚底属于自己的半影轮廓,低低笑了几声,笑到泪珠溢出眼角,烧得脸颊灼烫。
我中了蛊咒一般,拦了一辆出租抵达军区大楼,不远处大厅的时钟,六点四十七分,关彦庭的晚间会议刚好结束。
他最近时常加班,我确信他还没离开,我迎头便闯,一名眼生的警卫员凑巧从里面走出,他当即横枪阻止我,“军政大院不能独自进,让干部的警卫员来接。”
我反手一耳刮子,打得快且猛,抽得他天昏地暗,“蠢货!瞎了你的狗眼珠子,看清我是谁!”
警卫员端着枪睁大,他脸色一变,顾不得红肿的巴掌印,双脚并拢立正敬礼,“关太太。”
我睥睨他,“我找你们关参谋长。”
警卫员自然不敢继续阻拦,他侧身示意抬电杆,标杆缓缓升起,我轻车熟路抄近道穿越模拟作战大厅,直奔军官部第三间参谋长办公室。
我破门而入的刹那,围拢在办公桌的几名部下纷纷看向我,他们格外讶异我的气势,颇有同归于尽的阵仗,千娇百媚的女人卸掉万种风情,取而代之一副钢铁般的生冷凌厉,潜藏的威慑与能量不逊色男人。
关彦庭面不改色凝视我,张猛沉默旁观,他猜中了我失态的缘故,他附耳对关彦庭说了句什么,后者嗯。
那些军官很懂眼色,参谋长后院着火,他们了解太多惹祸,垂着眼睑麻利合住文件,敬过军礼跟着张猛撤出办公室,张猛妥善解决了这伙人,去而复返,他皱眉说夫人怎地闹这一出。
我二话不说,干脆利落拔出腰间插着的勃朗宁,对准了几步之遥的关彦庭。
张猛大吃一惊,他怒喝夫人别胡闹!
他下意识摸枪,他嘹亮的一嗓子,惊动了三层巡视的执勤兵,他们隔着门发现这副场景,对视一眼挑着狙击枪精确无误抵在我心脏和颈部。
我面无惧色,视死如归,黑漆漆的枪口指着关彦庭眉心,他非常平静,平静得仿佛这支枪威胁的人不是他。
“出去。”
执勤兵依然持枪与我互不相让对峙,关彦庭一怒之下甩飞了笔筒,“滚出去!”
温润如玉的首长震怒,在练兵场之外的地界,实在不可思议,他们自是不能违背军令,收了枪低下头,视若无睹退出。
张猛紧随其后,门关上时他严厉敕令他们不许把关太太和参谋长这件事传出半个字。
当办公室只剩我们两人,我叩响了扳机,“撤兵。”
他仰面沉寂如水,“关太太,这是省部队,你随时任性,我随时容你。可你必须清楚什么场合注意分寸。”
我拿枪的手一直抖,抖得停不下,我竭尽全力握住,这是仅剩的机会,我别无第二次良机。
“关先生,我也警告你,我是程霖。程霖敢为天下女人所不敢为。”
他眯眼和我四目相视,张猛在门外焦急徘徊着,他的影像投射在一方玻璃,我余光察觉他攥着对讲机在不间断的部署指示。
224 偷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