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奸笑,奇了,我是阮颖的主子,消息还不及她灵通呢。
往好了说,强中自有强中手,她替我操办,我高枕无忧,往坏了说,功高震主,易生二心。
这世上有胆有识的人,不论男女,一念之间,善恶美丑,就此注定了。
沈国安的请柬在宴会前一晚递呈了关彦庭,他吩咐张猛打电话给张宗廷,我务必陪同出席,因为请柬的受邀方,书写着关参谋长夫妇。
我们关系才有所好转,张宗廷和关彦庭也算各取所需,各有把柄,谁也不愿横生枝节,掀起波澜,打破和谐的盟友局面,因此并没为难什么,卖了顺水人情,只是他再三警告阿炳,怎样送我去,怎样载我回,出了差池,他也不必归了。
关彦庭不会硬碰硬,中央考察组仍在军区,现阶段他比张宗廷更加毁不得声誉,赌不起输赢,这也是后者敢放虎归山的关键,关彦庭唯有奉送九龙新界二择一的地盘,双方才能握手言和。
九龙新界是王霖的地盘,他依附关彦庭,割让不过顷刻,按兵不动是碍于张宗廷察觉关彦庭是操纵香港的诸葛亮,太快解决,只能捅破玄机,关彦庭结党营私,勾连大陆,保不齐栽跟头,他拖延几日,欲盖弥彰,张宗廷也没证据指控。
男权的博弈,色彩大喜大悲。
胜,坐拥天下。
败,丢盔弃甲。
车抵达位于市景观园的樱花阁,阿炳护着我下车,朱门坐北朝南,西南角一株萌芽的槐树下,关彦庭一人站立着,臂弯缠了一件黑色羊绒大衣,夕阳的光束中,他眉目笼罩得温暖昏黄,欣长的一缕影无息投洒,恍如一座巍峨的山脉,压得我透不过气。
我拎着坤包的手不自觉晃悠,阿炳在一旁,我只得克制情绪,了无波动向他点头,“彦庭。”
他摘掉白丝绸手套,卡在大衣口袋,“怎么瘦了。”
阿炳说,“关参谋长放一百二十心,程小姐在廷哥身边,衣食用度拔尖了,胖了还差不多。”
关彦庭不怎认同他的说辞,云淡风轻扫视,“她待不惯。张老板皇宫殿堂般的赠予,不及家里自在踏实。”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兴许程小姐甘之如饴。关参谋长没娶她时,她跟廷哥也不赖。”
关彦庭不作口舌之争,樱花阁的经理在门外恭候多时,我挽着他并肩迈上台阶,经理鞠了一躬,在前方引路,我跨越门槛儿的霎那,偷偷瞧了车队,阿炳插兜,眯眼正大光明窥伺着,想必后院围墙也部署了张宗廷马仔,即便遮天蔽日的道行,也休想把我幻化为一只鸟,从无数双探照灯犀利的眸子下,插翅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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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的樱花阁,是最附庸风雅的场所,瑶池亭台错落,乍暖还寒的时节,温泉引入阁楼,两岸花团锦簇,穿梭在林间,落满了衣衫。
我透过花枝的罅隙,确定四周无陌生人,挽着关彦庭臂弯的五指收紧,“张宗廷和林柏祥争夺一块年产量一千吨的公私混营油田,代号是1号油田,据我估计,他未必缺这笔钱,他的几套房产私藏珍玩无数,他需要的仅仅是扩充势力,驭疆僻土。吉林的油田兵家必争之地,得油田者,得市场,得天下,得攻占的契机。他通过冯书记官场得税务和分红施压,逼得林柏祥寝食不安,像烫手山芋一般,油田在他那里犹如鸡肋,张宗廷在等他主动吐口。”
关彦庭脚步一顿,正巧经理扣响一扇石门,里面侍者打开,鞠躬唤了句关参谋长,夫人。
经理一边说一边扭头,“沈书记在樱花阁的听雪楼大宴宾朋,过这条弄堂就是。冬季大雪纷飞,景致妙不可言,关夫人若喜欢雪景,年末年初,来走一遭即可。”关彦庭沉思什么,没回应,经理不明所以问关参谋长有何不妥吗。
料不准他是哪方的人,节外生枝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