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数不胜数,我的选择其实很多,而你把握不住机遇,也许永远挣扎在底层。妄想脱颖而出,必定学会审时度势。”

齐琪僵硬的四肢猛然一颤,她反转直冲我,“我得到什么。”

“最基本,我保你两年风光。”

她死死咬着嘴唇,牙齿磕得青白,“两年后呢。”

“二十年庸庸碌碌,为温饱忧虑,苍老不得翻盘。两年荣华功名,无上尊贵,有一线搏出位的生机,关键你怎样选择。代价既为成本,商场,官场,名利场,高成本高收益。你想空手套白狼,你没这道行,东三省以小博大的,你也说了,只有我。”

我慢条斯理重新落座,端着茶盏吹拂杯口浮荡的茶叶末,“我喜欢把丑话说在前,我负责领入门,替你铺平你康庄大道,如何走得平稳,成为下一个程霖,取决于你的造化和天资。不赌,一分没有,赌,有五成概率。我不逼你,由你做主。我只给你十二小时考虑。”

我撂下这番话,利落抵达玄关,又想到了什么,吩咐保姆收拾几件闲置的夏装,塞行李箱打包。

我拎着皮箱走出庭院的瞬间,齐琪匆忙追赶了两米,“我答应!”

我步伐一顿。

“的确,高处的空气,都比底层要清新,谁不贪婪好生活呢?程小姐,您谈的这笔交易,我们双方的筹码是,您赠予我良机,渠道,我回馈您百分百的忠贞,您拼尽全力保我,我位置坐得稳,才有源源不断的消息和便利。”

我目视前方,“共赢合作。”

她很懂事,“您是我的主人。”

我豁达扬唇,“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跨出铁栅门,司机正在道旁等我,他越过我头顶打量公寓,“夫人,这是您的私宅吗?”

我甩了包裹递他,“沈良州买了送我,一直空着,拿几件东西。”

司机不疑有他,关彦庭没限制我的自由,来老房子找东西,再正常不过,谁也不会认为,不起眼的绿瓦红砖堆砌酝酿着一桩惊天密谋。

我坐在车里,凝视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黄昏的哈尔滨,橱窗与树,皆是寂寞的。

我面无表情观赏,忽然发现,这座城池比想象中更冷漠。

天光破晓,霜雪白头。

时间让我认清每一张脸,奸诈的祖宗,阴险的张宗廷,深藏不漏的关彦庭,索取无度的沈国安,以及这道不尽的权色阴暗,他们或许都不是好人,可他们也未真正伤害我,甚至成就了我。

他们给我救赎、尊严和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