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开出了白花。
张宗廷丢掉烟头,他最后看了我一眼,坐上车驶离长街。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来,我更不相信他仅仅想见我。
他接二连三意外闯入,每一回都惊心动魄,他带给我灾难,带给我无措,带给我抵触又无法抗拒的刺激。
我捂住惨烈抽搐的胸口,咬牙扯上帘,转身凝着床头的一簇光。
张宗廷一次比一次狠,他要么干脆不出现,要么就用利器在我心上破开一个洞。
他快要得逞了。
这个洞在膨胀,越来越大,越深,它吸纳着理智,吸纳着我的忐忑。
入春不久下了一场雪,很小,但很黏,连绵了一天一夜。整条街道被不薄不厚的一层覆盖住,融化的坑洼里,荡漾着浑浊的水渍。
祖宗撒完尿提着裤子,站在卫生间门口心血来潮问我要不要去滑雪。
我当时愣了下,傻不拉唧的问他你去吗。
他也愣了下,绷着面孔将围巾扔在我身上,“操你妈的,老子自己去!”
我这才反应过来,眉开眼笑追上他,我拉他的手,他甩开,我再拉,兜来兜去的,指头冻麻了,他反握住我,藏进大衣的袖口里,“除了惹我生气,你还会什么?”
我眼眶红了红,他的手总是那么热,他骂是真骂,打也真打,疼也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