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三代为官,顾润良的父亲和省军区老司令是莫逆之交,又是中将的警衔,沈国安只要满足顾润良的需求,我有八成概率说服他。”

陈庄说到这里,音量降低了毫厘,“顾润良贪色。东北的三大头牌,红桃不做了,娇娇似乎也退隐了。”

我心口一沉,捏紧了门把。

烛芯的引线被完全剪断后,张宗廷无比凌厉望向陈庄,“你的意思。”

陈庄说我的意思,一切为了廷哥,你的安危,我们生意的顺遂,其他都不重要,有些牺牲,看似割裂很痛,但是创造的价值,不可估量。

张宗廷忽然抬手制止了她,他身体后倾,靠住椅背,神色闲散而慵懒重复了一遍,“东三省三大头牌。哪三个。”

陈庄一言不发,她明白张宗廷一定有耳闻,东北的权贵名流,无人不晓三头牌的艳名。

她定定望着他,良久,临窗而坐的男人发出半声嗤笑,“顾润良想要是吗。”

陈庄说是。

张宗廷猛地掀翻了书桌摆放的文件,他虽面不改色,瞳孔内迸射的怒火却烈烈灼灼,扫落的动作更是迅速,出其不意的反转吓得陈庄脊背一僵。

“顾润良的胃口不小。”

他缓缓起身,绕过刷了一层墨蓝骑釉的桌角,走向略有惊慌之色的陈庄,他嘴角勾笑,手指挑起她下巴,“就这么迫不及待?”

陈庄毫无招架之力,随着他的驱动而仰头,张宗廷左右端详她,大约陈庄从未见过他这般锋利的视线,刮在皮肤上,像尖锐的钢铁刺穿,疼不似疼,痒不似痒,由内而外的折磨着。

“顾润良想玩的女人,几年前就玩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他大拇指摩挲她的脸蛋儿,我辩不明他力气大小,陈庄的反应很是痛苦,她面孔在他拿捏中,蜷缩得面目全非,狰狞青紫,“你想借顾润良的手,让我送了程霖,他能否助我夺回香港黑市,届时不重要了,我不会接受在我身边脏了的女人,对吗?”

177 娶我

离开书房时,我甩出那几句话刺激陈庄,意图让她还击,暴露原本的奸诈面目,消耗张宗廷的耐性,等大戏开锣,对她连那点不忍也荡然无存,没想到她够狠,竟千方百计动了这条脑筋,张宗廷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他就算嘴上不应,心里一定会对陈庄这番话有所考虑,我心思多疑,一旦察觉,愈发增大的嫌隙足够让我们分崩离析,反目为仇。

届时我斗不过张宗廷,还会葬送彼此的情意,陈庄的高明之处在于,她擅长不着痕迹借刀杀人,若非见识遍了女人之间的较量,我在吉林这么多日,早入了她的道,她步步设陷阱的智谋,当真厉害。

张宗廷掐着她脖子的手背显现几缕青筋,陈庄脸色由苍白转为涨红,进而深紫,强烈的缺氧感甚至使她面庞笼罩一层如同干尸的铁青,她下意识扼住他五指,试图得到一丝喘息,张大嘴断断续续的呜咽着,立在一旁始终不语的阿炳见状,急促大喊廷哥,手下留情,陈小姐无错。

不知是阿炳的求情令他冷静,还是陈庄狼狈的模样焐软了他心肠,张宗廷松了手,往门口一推,陈庄虚弱的身子整个跌倒在地面。

他负手而立,眉目凉薄得很,“你越来越有本事了。开始给我挖坑。顾润良没胆子找我要人。”

陈庄扣着胸膛咳嗽了好一阵,睁开布满血丝的瞳孔,“廷哥,成大事者,谁不是有舍有得,你这辈子牺牲的东西还少吗?”

她爬了两三米,踉跄逼近张宗廷,伸手拉住他裤腿,“舍近求远,浪费人力物力,我们输不起。廷哥你清楚的,程霖能换取的利益太大了,绝不是一个顾润良,她早已不是女人角色这么简单。”

张宗廷的表情愈加阴沉,阿炳皱眉提醒她,“陈小姐,廷哥有数,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