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他这样的反应,很明显了,这个法子他深刻考虑过,三百斤走私货不是儿戏,东北紧迫的黑白局势容不得丝毫差错。人尽皆知,跟祖宗两年,我没白跟,三司的官员对我挺客气,倒不是我捏着什么筹码,祖宗二奶的身份,镀了一圈金,台面大着呢。即便现在不跟了,我也不是越混越惨,只是换了新的高枝儿,能耐手腕摆在那儿,胜算还是有的。
我不安分朝他耳朵里吹气儿,“我若办成了,张老板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小心眼你清楚,条件和女人有关。”
他抱着我放在他腿上,大掌探入裙底,毫无阻碍的扣住我,将整个身体压向他怀里,阿炳进门正巧看到这一幕,急忙站定低头,“廷哥,国贸建材公司的吕老板,邀咱茶楼谈交易的事。这回与他合作的一批货数目庞大,恐怕需您亲自出马。”
张宗廷淡淡嗯,他端起粥碗,一口气喝得见底,“乖乖等我。”
我极其贤惠整理他的领带和胸针,拆了系,仍觉得不满意,弄了好几次才罢休,我仰面巴巴的瞧着他,依依不舍说,“你早点回。”
我从没如此乖巧温顺过,他愣住几秒,笑得有趣又无奈,“是有点贤妻良母的意思。”
他收回揽在我腰间的右臂,踱步从餐桌旁离开。
我先前春风满面的笑容蓦地沉了,紧闭的门隔绝了他远去的背影,也撕毁了我强装的欢颜,我站起冲入卫生间,伏在水池天翻地覆的呕吐,恨不得五脏六腑一并吐得干干净净。
不知过了多久,我全身每一寸力气都丧失殆尽,精疲力竭的抬头睨着镜子中的自己,我抓起搁在大理石台的木梳,发狠地砸了下去,那张令男人颠倒,令女人生厌的面容,顷刻间四分五裂,拼凑不全。
我自以为看得透一切,是是非非,输赢恩怨,人心丑陋,我错了。
权贵玩弄凡夫俗子,是如此之简单。
情字,又是如此之多的磨难。
168我宁愿你无情无义
当晚张宗廷接近午夜才归,没有来我房 间,而是带着陈庄和阿炳进了书房,我去送 茶水时了解到他和建材集团的吕老板谈妥了 生意,吕老板常年直供台湾、闽南,不怎么 喜欢与北方人合作,起先只应承贩卖一千公 斤竹木,五百斤混凝土和十箱红木器具,这 点远远不够,张宗廷积压在地下仓库的白粉 有一千斤,军火量翻倍,根本对不上号。
酒局上顾省委的幼弟做了牵线人,不仅 建材数目翻了三番,并且在陈庄的百般引诱 下,还答允了提供顾氐企业的专用货车押 送,这可是天赐良机,与顾省委沾亲带故的 车,沈国安不下达死令,哪个机关敢搜查呢。
陈庄立了一桩大功,站在那儿满面春 风,“廷哥,澳门绐了我们最后时限,下周曰之前验货,最迟下周三出境。顾润良的货车刚 好够装载三百斤白粉,一百一十五支狙击 枪,你可以松口气了。〃
我不屑一顾轻嗤,把茶盏撂在桌角,〃沉 不住气是大忌,瞧陈小姐说的,十拿九稳 了?政界风云多变故,重磅不压轴,往后还有 几个顾润良呀?〃
张宗廷双手交叠,支在下颔,他眉眼含 一丝浅笑,温柔而赞赏,”你认为如何。”
我指了指挂在墙壁的地图,“香港居于沈 良州覆巢之下,警务副处的官职多大,九龙 和新界基本由王凛说了算,我们休想不做掩 饰平安入境。几百斤的高纯冰毒,出动势必 暴露,顾家不是傻子,还能供你下一回吗? 既然免死金牌只可用一次,何必糟践在澳门 这一路。岂非暴殄天物?香港才是重头戏。”
我匍匐在釉光烁烁的书桌,一脸刁蛮之 色,狠狠掐张宗廷的嘴唇,掐得变形了才痛 快,“臭土匪,香港要是翻船了,我卷你的钱 远走高飞,连墓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