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闯开我心脏一道缺口。
“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要我的命,是吗。”
我彻底合拢了眼帘,陷入一团漆黑。
只有他的影,在上方晃来晃去。
唇舌厮磨间,我恍惚听到他说,是。
我偎在他肩膀腻了许久,保姆上齐早餐,阿炳也正好从金花赌场过来,送一本账薄,我粗略一扫,五六百万的流水儿,道上说张宗廷富得流油,土皇帝都嘴馋,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昨晚黑龙江省委的二把手,带着新包养的二奶,咱们赌厅输了一百七十万,记账。”
当官儿的记账,纯属占便宜,和公费签单一样,没有后补的,说白了我潇洒你兜着,你跟我计较着百儿八十万,我就让你场子开不下去。
张宗廷眯眼翻了几页,“用得着吗。”
阿炳说没多大用处。
他反手一摔,账本沿着桌面飞出半尺远,“挖他二奶的住处,后半夜带一拨人要账。”
他停了两秒,眼尾勾着恶趣味的笑意,“拍几张,敲他一笔。之前欠下的,当场清了。”
阿炳说明白。
东北敢向省里高官敲竹杠的,张宗廷绝对是独一份。不过也正因为他狂,这些人才忌惮他,他若是软柿子好拿捏,何至于容他到现在不可一世无法镇压的地步。
阿炳没挪步,欲言又止,目光意味深长瞟我,我明知故问是碍事了吗。
他不吭声,张宗廷抱着我的手臂未松,往他怀里揽,生怕我掉落,“说。”
主子发话了,阿炳自然不敢耿耿于怀我在场,他收回视线,“廷哥,沈良州真他妈阴,他起先打算黑吃黑,后来不知怎么,怕自己胃口不够大,吞不掉还惹一身骚,改了主意,暗中联络条子,抖落了复兴7号的事,现在整个东北掀起大浪,警局,检察院,司法厅闻风而来,咱们站在漩涡里藏都藏不掉,他趁机从缅甸进了一批白粉,输送到澳门赌场,这一倒手,毛利两千多万。合着他用咱当幌子,掩护他干勾当,复兴7号拿不拿得下,他没亏吃,咱却非生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