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洋洋的依偎着,张望不远处的落地窗,成群结队的雁子自南向北飞过,直插云霄的硕大烟囱,蒸发一柱苍白的烟雾,吞没了雁子,也吞没了苍穹。
张宗廷感觉我在颤抖,唇挨着我耳朵问怎么了。
我说天气快冷了,又是一年大雪纷飞的时候。
他淡淡嗯,“不喜欢下雪吗。”
我没说话。
我不喜欢。人心寒凉,还没受够吗。
可我清楚记得,哈尔滨最大的一场暴雪,让我遇见了他。
像烟花梦,像老评书,像宿命,像故事。
啼笑因缘。
来势汹汹。
“这几天忙一些,过了这一阵,我陪你去南方过冬。”
我很是惊喜又意外,扳正身子面朝他,“真的?”
他瞳孔里是我失而复得的纯情与欢愉,我丢在这一路风尘的波涛骇浪,被击打得荡然无存,遍体鳞伤,忽而在他眼底捡起,同遥远的多年前如出一辙。
他好看的眼尾也渐渐上扬,恰似北城一片红透的枫叶,柔软的细纹狭长而迷人,“是真的。”
我心口一块肉仿佛被什么烫了下,烙印一道辙,“怎么,张老板想收买我,让我像鲁曼和蒋小姐那样,为你要死要活吗。”
我侧过身,胡乱扯着他衣领的纽扣,“你倒会做买卖,这种美事天下难寻。”
他轻声闷笑,低哑着喉咙喊我名字,喊了一遍又一遍,我不耐烦捂他的唇,他的眸子漾着粼粼水光,在我掌心含糊不清说,“我很怕醒来,你不见了,所有地方都找不到。”
我蓦地一愣,他不等我反应,把我抱得更紧,几乎嵌入他炙热的体内,“小五,你还在,我很高兴。不走了好吗。”
【这几天开始三男主争斗和感情转折的高潮,从明天开始一直到月底,会尽量加字数,晚安。】
135 情字当头一把刀
我的发紧挨他脸颊,丝丝缕缕纠缠,穿堂而过的风拂起,绕住他纽扣,打了个结儿,仿佛永结同心的模样,我目光空洞凝望着,没有开口回答。
我和张宗廷,恰如这世间的云泥之别,隔着飘渺的空气,隔着厚重的山川,隔着漫无边际的河流,想要拥抱彼此,是多么艰难又残忍的事。
我的心不纯粹,装下两个都不该动情的男人。
他的心有壮志凌云,有生死荣辱,能分给风月的,不足百分之一,一切都是错的,开始错,结局能好到哪里。
我记得有一晚祖宗定好来我房里住,被乔栗撬走了,我气不过找米兰抱怨,祖宗不喜欢我,他所有二奶都比我得宠。
米兰指着我鼻子,一杯酒当头泼下来,她说程霖你特贱,你不是对男人贱,你对自己贱,你太理智,太畏惧输,你不敢迈步,你缺少不顾结果的冲动,男人长了脚,他就是会跑的。
我回过神,扯出一丝笑,抬手抚摸张宗廷的唇,他下巴布满青色的胡茬,倒映在清晨的水雾朦胧中,坚硬却温柔,“你是坏人吗。”
他平静看着我,“是。”
“坏到什么程度。”
他毫不犹豫,“无恶不作。”
我奋力仰起头,拉着他衣襟,抻长脖子吻他的唇,无比疯狂的占有掠夺他呼吸和津液,他怔了几秒,反扣我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我想我和这个男人,抵抗不了风花雪月的侵蚀,也许在曾经的某一刻,也许此时,也许是以后,注定天崩地裂,堵死了回头救赎的路。
我被愈发猛烈的吻抽离了胸腔的血与气,我微闭着眼,清晰明朗看到了张宗廷脸上的岁月。
那是他跌宕猖狂的亡命生涯,是他眉目烙印的热血时光,刻在皱纹里,刻在眼眸中,无声无息抗争祖宗,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