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后面,“皇城换了一批新高层,上任的客户经理正陪张老板谈业务。”
我问还有其他人吗。
助理拿不准,拨开对讲机询问三楼的服务生,对方回复很快,她挂断神色凝重,“恐怕见不上,不是很方便。吉林辽宁的头目来了,一共四个人,堂主级别,估摸复兴7号要现身了。”
还用她说?复兴7号不露头,祖宗也不会掐着点送我,哪怕里应外合唱空城计,他的私有宠物再度遭染指的几率也很大,说白了,男女那点事儿,情不自禁了,来不及刹车,祖宗冒险拼一局,若非胜券在握,他怎能咽下这口气。
沈太太。
这三字是心头的朱砂,碰一下都疼。
不干不净,饱受猜忌的我,等得来那一天吗。
与其说应承,不如说投饵。
我乘电梯上楼,门打开时侍者站在通道口等我,引领至一间廷华包的门外,请我留步,他先进去通报,我一把按住他手腕,“用不着,我和你们张老板不讲究这个。”
他蹙眉犹豫,“可是里面。”
“贵客吗。”我掸了掸旗袍颈口华丽的翡翠盘扣,微扬脸庞,表情倨傲,“比我怎样?更尊贵?”
哈尔滨无人不知,程霖是太子爷的金丝雀,打得正室落花流水节节败退,抛开一纸婚书,文娴的分量都逊色我,侍者吓得垂头,“不敢。”
他转身匆忙离开走廊,我稳住心神,脚尖抵住门框,闯开一道缝隙。
浓烈的烟酒味涌出,扑面而来,砸得我睫毛一阵轻颤,我捕捉到那抹熟悉至极的身影,似乎张宗廷存在的地方,有一股特别的吸引力,勾着我的三魂七魄,一眼锁定他。
他梳着油亮有型的背头,发丝过分浓密,只涂了薄薄一层发蜡,便格外英姿勃勃。
他许是燥热,正解着衬衫纽扣,衣领敞开大半,结实均匀的肌肉经由昏暗的光影拉长,斑斓而迷离,我恍惚看到他胸膛凸起的第三根肋骨,那一处,他曾握着我的手反扣,我记得他烟雾熏过的嗓音,记得他戏弄,记得他风流一笑垂眸,问我除了骨头,还摸到什么。
我说摸到你的皮。
他不露声色带着我的手,滑落他心脏,就那么小小一方,肆无忌惮的灼烧我交错的掌纹,我极其清晰感觉到它跳动,他不说,我不问,但那一刻,是为我跳动。
我当时慌了神,我不怕他强奸口爆,我偏生怕他同我柔情似水,他演得逼真,假亦真,我唯恐分辨不出,误入他埋好的陷阱灰飞烟灭。风尘中苟且的姑娘,根本禁不住张宗廷这样男子的诱惑。
外面包厢与里面卧室隔开一扇屏风,紧挨着里间墙壁的沙发坐着一名瘦高男子,三十出头,长头发,脖子纹了一只龙头,灯光投洒下最明亮的一两秒,打在龙头上,很是惊悚骇人。柠檬整理
他一边弹烟灰一边和对面的小头目说松原的情况,九姑娘吞了一块油田,孝敬政府一块,算是息事宁人互不相欠,免去一场黑白交火,条子不敢动张宗廷,拿女人下菜碟,没什么做不出。
他说话时镶了一圈珠钻的舌头摆来摆去,亮闪闪的,男人穿舌钉,闻所未闻,张宗廷手底下的马仔绝大多数有前科,这么时髦操着一口京腔的,我头一回见,不像二流子,十有八九是北京仕途的小官儿,大人物的心腹小喽啰,背地里搞涉黑勾当,张宗廷的名单不缺花钱打点的大人物,他需要自己人,在官场站得住脚的双面“白钩儿”。
他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化险为夷,一次两次是运气,三次五次,势必有隐情了。
“廷哥,目前东北盯着这艘船的人,半个黑道,整个白道,虽然棘手,但只要顺利登陆进驻南码头,拴在桩子上,到时谁也抢不走。我打过招呼,北码头第一道关卡不难,第二道是沈良州的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