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说我做间谍吗。”
二力面不改色,“程小姐说笑了,哈尔滨认识您的权贵多如牛毛,哪有您用武之地。”
多有多的好,少有少的妙,白道攻心计的那套,我看都看腻了,喂我吃,我咽不下去。
我让他打开天窗说亮话,别瞎耽误功夫,办事是否良州的意思。
二力不支声,他低下头,眼珠转了转,“程小姐,州哥的意思,他昨晚和您挑明了,您何必为难我再讲一遍。”
我五指猛地收紧,力道之大险些把钵盂捏碎,尖锐粗糙的紫砂磨得皮肤灼痛,几天前我就猜测了,可亲耳证实,挺不是滋味,祖宗不是随口一说试探,他真要将我送到风口浪尖,做他的探路石。
明摆着是交易,换取复兴7号,打消敌方疑虑,暗着安插奸细,一艘走私船和一批违禁货,即使一击即中,也看打谁了,黑老大养死士不是吃白饭的,能亲口承担罪名的马仔太多,张宗廷敢明目张胆接头,就有计策脱身,唯有挖掘深处,在他认为交易达成,博弈告终时,窃取机密,才能一步不错。
整个东北,他最防备的人是我,最不忍处置,能接触他内幕的也是我。
我摇头冷笑,波光粼粼的水面泛着细微涟漪,仿佛一颗尖锐石子,突然的沉下,打碎了我倒映之上的容颜。
惆怅,无助,有一丝丝悲悯。
我的确逃不掉。
一早注定的纠缠。
这盘棋,厮杀得多么凶狠,抑或血流成河,祖宗不会将我择出,他疼我,护我,痴迷我,大仁大义面前依旧能令他舍掉我。
【明晚凌晨1点,晚安,后天调整过来。】
131 投怀送抱
我失手摔了紫金钵盂,粉末状的鱼食散落一地,空气中回荡着一股浓腥的臭味,候在旁边的二力瞥了一眼我手背暴起的缕缕青筋,“我送您过去,一小时前探子汇报张宗廷就在皇城应酬,您什么也别带,具体怎么演能把他糊弄住,我不是您对手。”
行踪摸得这般透彻,祖宗拿我换良机势在必得,我百般不愿也无济于事,反而显得不忠诚,当二奶有苦难言,局外人体会不到。
我问他容我多久。
他笑说自然越快越好,以免夜长梦多,关乎大义耽搁不得。
我若无其事接过保姆递来的湿毛巾擦手,又喝了两口清茶,才慢悠悠离座,经过镶嵌了电视的一堵墙壁,我蓦地察觉了什么,望向供奉的菩萨。
从前不觉得刺眼碍事,现在瞧瞧,当真讽刺。
无所不能的佛,也无法超度苦难,救济不了苍生,抹不掉悲惨,只是一团荒谬的泥巴。
我沉吟半晌,收回视线,吩咐保姆砸烂,不要让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