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醒目的座位,能够第一时间观察到进进出出的乘客。
大约过去五六分钟,进客门上来四五名男子,气质像二流子,神态嚣张蛮横,丝毫不加掩饰。
我蓦地生出一丝想法,张宗廷的人皆是混子出身,条子也好,祖宗也罢,潜意识中认为,方便顺利接头,不出差池,势必乔装一番,装个好人模样,谁会本色上阵呢?
可张宗廷偏偏捉摸不透,他的路数,条子栽的跟头还少吗。
我心一横,准备赌一把,随手拿起架子上一只竹筐,走向摆放自助水果的方桌,经过那拨人身旁时,我出其不意将一张写着“条子伏击”的纸条塞进为首的头目手里,那人脸上下流的笑容一僵,我倒不怕泄露,干这行的和普通人不一样,突发状况冷静得很,更不会大喊大叫,戳破什么。但凡没有把握,我也不会冒险出马。
果不其然,那人反应极快,闭口不言攥紧了纸条,讲述着不堪入耳的荤段子和随从笑骂,进了第三截船舱。
我捂住胸口,玻璃映衬我苍白无血色的面容,我深吸气平复慌张的心跳,竭力瞒天过海,不被二力察觉,没过几秒,二力从头等舱出来,一边抬手掀开珠帘一边问我刚过去是什么人。
帘子沙沙响,把我因心虚而略带颤音的回答覆盖,变得模糊不清,我说无关紧要的地痞瘪三,别节外生枝。
二力皱眉,“里里外外都查过了,不见可疑行迹。”
我面不改色,“二十分钟前,我们登船,他们下船,没准漏了。”
“不可能。”二力斩钉截铁,他眸子一霎那涌现几分猜忌,好似利剑直勾勾射向我,“程小姐,我眼皮底下,目标逃不了。这点把握没有,州哥不会器重我这么多年。除非”
他恭敬低头,话却十分犀利,半点情面不讲,“程小姐动了不该动的念头,瞒着州哥帮外人做手脚。”
他开门见山,我也装不下去了,我冷笑反问,“哦?你倒是很会猜,我倘若有这份心思,又何必亲自来,他们跑了,我能逃脱干系吗?”
二力固执己见,完全不理会我,他命令马仔封锁北码头,即使打草惊蛇,也不能放过接头的鹰钩。
我慌了神,上前一步按住他手腕,“良州说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复兴7号还没登陆,这艘客轮放也就放了,你这样做,只会前功尽弃。”
“程小姐。”他疾言厉色打断我,再无丝毫恭敬,“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心里很清楚。你是谁的人,不用我提醒。州哥不会一而再的视若无睹,你最好不要自掘坟墓。”
我清楚,一旦封锁北码头,那伙人必定浮出水面,极刑之下岂有守口如瓶的人,那张纸条,必定藏不住。
我张口还想反驳什么,二力拂开我的手,我再度攀附上去,他不耐烦了,力气大得很,就在我和他拉扯间,进客门忽然爆发一阵剧烈的躁动,一队庞大的黑衣人马涌入舱内,气势磅礴凛冽,透着一股凶悍,客舱顿时鸦雀无声,仿若枯井般死寂。
这群马仔动作整齐划一,干脆利落,迅速占领了九截舱位,而这一截因为我和二力的缘故,留下的最多。
整个狭长的客轮安静到近乎能听见一片叶子坠地的声响。
【7日0点40,廷哥和水妹快要…晚安。】
127 开个条件,我要她
逼仄的气压顷刻间沉下,我分辨不清对方是谁的人,只知这份阵仗必定来者不善,二力下意识挡在我身前,握紧口袋内的手枪,我越过他肩膀,发现那群马仔身后稳步走来的男子,夕阳彻底沉没入江面,余晖尽散,清幽的月光似有若无洒在他脸孔,是我从未见过的狠厉模样。
我不可磨灭的印象,是数月前的黄昏街头,他夹着烟,傍晚垂落的光影余温,模糊了他背后长长的车水马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