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手腕当押注的职业二奶,哪有失误可言。
失误一次,搞不好鸡飞蛋打。
归根究底,不过是我明知故犯了。
我越想越懊恼,越恐慌,我盯着保姆递到面前的汤碗良久,颤抖着接过,我没胃口喝,那味道自动幻化为张宗廷身上的气息,我烦躁得要命,咬牙将那只碗用力往脚下砸去,摔得四分五裂,浓白的鸡汤随着瓦解的瓷片而飞溅。
保姆吓得大气不敢喘,她直愣愣盯着我,迅速低下头道歉。
我死死攥着被单,我明白接下来将面对什么,这一关熬过了,最难的一关,在满三月时那天,是祖宗的,能不能生下;不是祖宗的,我怎么逃脱,走错半步,我便死无葬身之地。
我让保姆出去,整个身体蜷缩在床中央,昏昏沉沉睡着,大约凌晨一点多,我听见楼下庭院传来的熄火声,我一个激灵爬起,坐在床尾,直勾勾盯着那扇门。
窸窸窣窣的动静由远及近,很快门锁开始转动,祖宗动作格外轻,他从半敞的门缝走入,他似是发觉我在等他,停住原地。我们在一片黑暗中,仅仅依靠那一丝半点的月影,凝望彼此。他穿着整洁笔挺的检察长制服,胸襟生出一丝褶皱,那褶皱添得蹊跷,并不像别人弄上去的,倒像他自己在挣扎和混乱中扯出的痕迹。
我们谁也没说话,如同静止。
我等了许久,卧房的吊灯忽然亮了,刺目的白光闯进眼底,我疼得一阖,接着听到他低沉沙哑的嗓音问,“怀孕了。”
我不着痕迹握拳,“嗯。”
他扯断领带,搭在门把上,“听二力说,六周。”
我未答,起身走过去,伸手替他解纽扣,一如往常那般,我强迫自己镇定,不泄露半点胆怯,“六周过了,快两个月。”
祖宗注视我头顶,他倏而握住我手腕,感受我一片冰凉,轻笑了声,“你怕什么。”
我指尖一抖,透过折射在领带的一抹雾影,看清祖宗的面容,他眉目含笑,平和得很,仿佛高兴,又仿佛试探,这一份难以形容的气氛,僵滞又迷茫,直击我心窝。
他笑着捧起我脸,我的每一样表情,每一次眨眼,他都不曾错过,语气极其温柔,“有了喜事,怎么反倒哑巴了。”
【明天0点~晚安~】
100你是不是不想要
我攥紧他领带,在掌心内抓出条条褶皱,我不敢和他对视,此时的祖宗,是我见过最阴森,最深不可测的他。
我试图从他眼中看出一丝反常,不论怀疑,厌弃,猜忌,然而他眼底是一汪平静的水,那丝无声无息的反常,烙印在他骨子里,看不透摸不着,却真实存在,折磨鞭策着我。
我艰难挤出一抹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自然喜悦,我反问你高兴吗。
他抚摸我脸蛋的手停在了眉骨,停了良久,那张面孔,从淡笑到不笑,继而是深邃的浓笑,“我的孩子我为什么不高兴。”
祖宗的每个字,每个表情,都发人深省,藏着令我胆颤心惊的深意,“良州,你是不是不想要。”
我不敢直面,我明白他最忌惮介怀的是什么,我们都不确定,我无法开口让他知晓,我和张宗廷到底做没做,做了几次,但凭我的玲珑心,我不会察觉不到他并不高兴,我必须做出足够困惑又坦荡的样子,避免祖宗认为我心虚。
祖宗笑容不减,他犀利的眸光穿透了我,“谁告诉你的。”
我说二力讲电话时,态度不是很好。
祖宗好笑又好气说我的女人孩子,关他屁事。
他一如刚才那般温柔,干燥的大手捧起我下巴,缠绵缱绻亲吻我额头,鼻梁,直至落在眼尾那颗红痣,他辗转厮磨,像品尝一颗早春的樱桃,爱它的芬芳,它的青涩,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