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我身体,他不会儿戏,至少现阶段,他还舍不得。

我一把抓过阿炳手中的袋子,刺鼻的药味钻入气息,撞得脑仁疼,我伏在墙角,又是一阵狂吐,张宗廷轻抚我脊背,就像丈夫对待妻子那般自然而耐心,毫不嫌弃擦拭着我唇边的污秽,他吩咐阿炳备车,随即将我身体牢牢按在他心口,护着我走出川流不息的人潮。

送我回别墅的路上,他始终沉默,气氛说不出的诡异古怪,仿佛有什么超出掌握的事,在不断延伸,发酵,击破理智,濒临爆发,脱离到我们谁也控制不了的地步。

不知凝滞了多久,他转动玉石扳指的手停了下来,忽然开口说,“把鲁曼做掉。”

阿炳后背一颤,他透过后视镜不可置信望向张宗廷,“廷哥?鲁小姐跟您这么久,也没有做过背叛您的事,做掉是不是太重了。”

张宗廷不吭声,意味没得商量。

对于这个结果,我也十分震撼,我看得出,他有意保鲁曼,如此唐突的逆转,更让我觉得这趟医院之行,张宗廷隐瞒了我什么。

阿炳为难说,“鲁小姐终究是沈良州的人,不如再留一段时间,等他那边动作。”

张宗廷没立刻答复,他凝视窗外不断倒退的重影的楼宇,陷入漫长的沉寂,就在阿炳认为事情有转机时,他干脆利落吐出两字,“不留。”

我偏头笑得放荡揶揄,“我原本当张老板怜香惜玉呢。看来你还真是凉薄的浪子。”

我白皙纤瘦的手犹如一条妖娆的蛇信子,攀附他胸膛,辗转抚摸,极尽蛊惑,“你这里,到底装了什么。”

他笑着扼住我手腕,沿着衬衫扣子与扣子的缝隙,一点点探入,不加掩饰和阻碍的肌肤相贴,他跳动贲张的心脏,滚烫坚硬的皮肤,燎起我心头一簇难耐又动摇的火种。

这一簇火种,掩埋在千年的风霜之下,我一度以为,它失去了复燃的资格。

唯有祖宗能够令它焚烧。

或许,我错了。

我高估了情字的疯狂,高估了它的不可自抑。

张宗廷这样的男子,才是世间风月的劫数。

他像一场声势浩荡的血洗,谁也无法在他的攻克下幸免于难。

他倾身含住我的唇,并没伸舌头,只是百般怜惜的厮磨着,“我说过,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这话倒勾起我好奇心了,我媚笑主动张开嘴,勾住他舌头,拖到四瓣唇之间,我直视他咫尺之遥的眉目,“那我要张老板的性命呢,你给吗?”

混黑道的不怕死,可他们惜命程度不比白道的弱,就连一柄不起眼的雨伞都能抵御枪子儿,生怕遭了暗算。

张宗廷眼尾含笑,“我不顾危险,一而再品尝程小姐的滋味,还不是把性命给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