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见过大世面的我,也被这份厚礼惊呆了。

东北这块地盘,谈不上顶级富庶,原来肥油都流进了小部分人口袋,寻常百姓混得好的,尝点荤腥算不简单了。

可惜她找错了人,我做不得主,我受宠不假,宠得不瓷实,说俗套些,我握得不够死,目前不敢贪。

庞太太察觉我一言不发,她心虚,急忙摘自己的首饰,给我做见面礼,我制止她,“我不缺。我的确想帮您,是我力不足。”

“程小姐,沈这个姓氏,在东三省意味什么,谁会不明白?您半只脚踩进了这道门,只要您有心,没您办不到的。”

我搀扶她站起,“庞太太,话说到这份儿上,我给您指一条明路,您带着一件筹码,请求沈太太帮忙,她哥哥在军区大权在握,颇有威望,未必压不住市检察院这一道逮捕令。”

“沈太太?”她眉头拧成一股麻绳,“您…”

我让她放心,我不是气话,实事求是,她的路子比我广。

庞太太病急乱投医,早已分辨不明谁是虚情假意,哪一张面孔是相助,还是利用,她问我什么筹码。

我向她勾手指,我贴着她耳朵说了一通,她表情瞬息万变,难看得不行,“程小姐,我是万万无意对您…”

我虚虚实实封住她唇,“一码归一码,先捞人要紧,我出个主意,成了,您记我半份情,不成,算我有愧,往后您找我,我能帮的,竭尽所能,您也不亏,不是吗。”

庞太太权衡了好半晌,她攥拳下了决心,“那我就这样做,程小姐,您多担待。”

我说不碍事。

她鞠了几个躬,拎包闯出那扇门。

张宗廷摩挲着套在骨节的碧玉扳指,那花纹不知是不是又送到玉器店精雕细琢过,十分的圆润好看,上等的材质,上等的镌刻,上等的保养,想不夺目都难。

“程小姐玩兵法,玩得不比男人差。她求你,你反算计她,为你做铺路的石子。”

我哎呦了两声,仿若烟花柳巷倚门卖笑的娼妓,又妖又贱,贱中偏偏带着贵气,“看把张老板能耐的,不够你这双慧眼取乐的。”

“何止这件事。”他整理着袖绾处浅浅的褶皱,“程小姐讨厌鲁曼,恨不得除掉她,对吗。”

我猖獗的笑凝固,心里咯噔跳,瞬间屏息不语,眼神亦从明亮变得晦暗,不知怎的,我不觉得舒服庆幸,反而无比沉闷。

我算计女人的道行,不是吹的,栽在我手里的清一色都是圈里斗战胜佛,哪一个也非善茬,把大房压得气儿也喘不了那种妖精,这套把戏斗张宗廷,未曾想如此劣势,半点施展不开。

他脚抵住椅子边缘,把我扯了过去,我上半身磕在他腿间,皇城包房他强奸我口爆的一幕,乌泱泱卷土重来,我身子情不自禁发颤。

“你讨厌她,干脆告诉我,只要你高兴,我打发她走,不过小五。”

他薄唇似有若无磨蹭我耳垂,“我不能白白丢一个女人。”他轻笑声犹如一条虫,蠕动进耳孔,落地生根,“你拿什么补给我。”

我自始至终未曾看他,一味的抚弄空荡荡的麻将桌,可游移不定的眼神出卖了我的慌乱无措,他戏谑挑起我下巴,我愤怒搪塞,“张老板说什么,我听不懂。”

说他王八蛋,我抬举他了,他还不如一个蛋。

我懊恼极了,似乎我耍多么精湛高明的手腕,他都能识破。

这感觉,像扒光了衣服,被他在大庭广众操一样羞耻。

“你要她什么下场,我应你。”

我冷冷注视他,“码头张老板的那通电话,不是为了保她吗?令我进退两难,无法擅动,你这份深情厚谊,鲁小姐必定感念。”

“哦?”他由一指,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