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结果不尽如人意,这不是你的错,作为细作,你很出色了。他有意让你回来,伴君如伴虎,败露之际他不希望保不住你,毕竟培养一个在黑老大身边安营扎寨的间谍,可遇不可求。”

鲁曼本就,惊慌如潮水迸溅,泻满皮肉,苍白得不忍直视,她无力踉跄,万万想不到,我揭穿了这个秘密。

我吐口了,我就不怕她的威胁,因为我不会让她的威胁,有处可诉。

其实她当初告诉我,目的是离间。

哄我看清祖宗的高深莫测阴险奸诈,触景生情,由此及彼,我一旦起疑,嫌隙会日益增大,不可弥合。鲁曼爱上了金主,她眼中的所有二奶,都是一副为情所困,堕落迷失的模样,金钱物质无法满足内心居住的贪婪的吸血鬼,情字漏洞百出,我早晚生恨,生绝望,把自己和祖宗玩死。

蒋小姐说,鲁曼往后会搞我,原来她早已不声不响,埋下一颗定时炸弹,不仅炸祖宗的根基,也顺势搞垮我。

险些让歪打正着了,果真是歹毒的女人。

阿炳听得一字不落,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鲁曼,十分错愕,那样的错愕不是伪装,是真实的,如何精湛的演技也演不出,“你是沈良州的人?”

事到如今,鲁曼一面之词力量太薄弱,底细曝光,藏是藏不住的,她没反驳,阿炳登时急了,他二话不说拔出短枪,黑漆漆的枪口抵在鲁曼的后脑,发了力,“臭婊子,廷哥对你不赖,你敢里应外合搞他?”

鲁曼在强大的死亡压迫中挣扎侧头,“放下!”

阿炳哪里会听叛徒的命令,不说还好,一说腕力又重了三分,“你他妈胆子挺肥,廷哥最忌讳黑道的倒钩,你也敢碰!”

阿炳和二力,都是最忠心的狗,凡是伤害他主子,他这关过不了,阿炳有多痛恨我和张宗廷的纠缠,这份怒意就会加持于白道的奸细鲁曼,反正都是祖宗的人,弄不了我,还弄不了她泄气吗。

我自然放心。

我笑了笑,装模做样把自己择干净,“不和你们廷哥说一声吗?好歹是他最疼的马子,你先斩后奏,出了差池别怪我。”

阿炳压住开关的食指,纹丝不动,显然,他赔上自己的命,也要给张宗廷肃清阵营。

我没看错,利用狗,比利用人稳妥多了。

鲁曼无视那柄枪口,她利剑般的眼神直直刺向我,“是你。”

不愧是跟了黑老大几年的女人,到这份儿上,还能如此镇定老道,胆量不逊。

她冷笑,抬手推拒枪口,阿炳毫厘不让,她眉梢染上凌厉的怒意,一字一顿,“通知廷哥。”

阿炳枪口朝前顶了顶,鲁曼又是一声,“通知廷哥!你算什么东西,敢私下了结我。你怎知我没有为自己辩解的理由?你清楚我在廷哥身边的分量。”

阿炳权衡数秒,终究没敢擅自行动,他打给张宗廷,估摸正等结果,三四声便通了,音量不大不小,经风扩散,说不出的低沉,阿炳将事情汇报给他,那边沉默了半晌,“她在。”

阿炳瞥我,“是。”

张宗廷蓦地轻笑,“她是越来越嚣张了。”

东北的混子窝,有句话是,张宗廷喜,吃口肉,张宗廷怒,断条腿,张宗廷无喜无怒,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