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做的。”

二力当即否决,“不会。沈书记的位置摆在那儿,整个官场都在他手底下混饭,除非不要乌纱帽。”

他稍显迟疑,“不难猜,州哥。沈书记是白道老大,黑道的老大,不是顺理成章搞阴招吗。而且张宗廷有理由这么做,您忘了,沈书记利用程小姐捅的篓子。”

祖宗陷入冗长的沉默,空气莫名凝固,我不敢惹他,闷头吃饭,吃了什么,如何滋味,完全无知觉,只是机械性的吞咽。

我觉得早晚有一天,我会被张宗廷那王八蛋活活吓死。

祖宗抽了两张纸擦嘴,他睨着纸张沾染的油渍,漫不经心问,“你怎么看。”

我舀汤的手一顿,下意识左右寻觅,祖宗语气平缓,目光意味深长射向我,“我问你。”

其实关彦庭出兵,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我和他并无亲密来往,祖宗一门心思介怀不曾动手的张宗廷,充分证明,祖宗所有防备,所有猜忌,皆对给他一人。

幸好阴差阳错,天意眷顾我,被鲁曼搅黄了。

我把委托司机煽风点火那篇证词一字不落讲了,大约里应外合得格外吻合精彩,跟了他那么多年的肱骨之臣,祖宗百分百的信任,他面孔愈发深沉,盯着瓷碟,良久询问二力,“查了吗。”

二力说除了嫂子,没别人了。

我见缝插针,顺水推舟,“我敬畏沈太太,低三下四的躲着,她却处处不容我,算盘打到沈书记头上了,她想趁乱弄死我吗?张宗廷不知情,以为沈书记要搞他,他能不反击吗?”

我握住祖宗的手,“孩子那事…沈书记的处理她不满。”我欲言又止,气氛掐得极好,“良州,你告诉她,天大的忌恨冲我来,沈书记年迈,经不起折腾,毕竟是你父亲。”

祖宗脸色铁青,大力撕扯领口,他喉结滚动,“她敢冲你,老子在,她动一下试试。”

二力直起腰,心知肚明看我一眼,没戳破。

祖宗怒气冲冲带着二力走了,我心情大好,偷梁换柱这一招,我玩得愈发炉火纯青了,而且不着痕迹,二力效忠祖宗,可我和文娴二虎相斗,他终究站在了我这艘船。

保姆见我高兴,她问我什么喜事,我细致剥虾壳,“暂时还没有,扳倒一个世家闺秀,是需要时间堆砌的。不过也不会太久了。”

她明白我指谁,笑了笑,“我先恭喜程小姐。”

我春风满面,“再盛一碗饭。”

米兰次日一早打电话给我,她说关彦庭在练兵场熬了半个月,今天休息。

她又把地址发来,告诉我所有干部都居住这间军区大院,关彦庭在第三栋,中午十二点时驻守松弛,可以趁这时机溜进去。

我权衡再三,他舍弃名誉救我,我空手登门不合礼数,我琢磨着买点礼物,大小是心意,道谢时也不尴尬。

我在商场挑中一副玉石袖扣,精致的琥珀色,缝制军装格外的贵气,分寸也恰到好处,不会惹误解。我叮嘱柜员用墨绿色的礼盒包装,她找盒子时,我透过柜台后方的玻璃镜,看到一窝蜂涌来的贵妇,为首的贾太太老远瞧见我,直奔我而来,架势派头很猛,我暗叫不妙,大庭广众冤家路窄,免不了撕逼。

贾太太的老公是风月场的雏儿收割机,他就嗜好处女,那层膜不管叫价多贵,他都舍得砸钱买,纯粹的冤大头,很多场子卖处子,特意放风给他,他颠颠儿准去,他很老道的,补的膜骗不了他,他绰号贾一手,中指畸形那种修长,光一根手指头能捅破,假的触感是脆的,类似薄纸,真的类似浸水的蜘蛛网。

我和贾太太结下梁子,很简单,贾老板唯一着迷的非处子,就是我。

我第一个金主包养到期后,米兰为我找了三个备胎,他是其中之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