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霖,我还要你,你就不能跑。”

我从他腋下钻出,“那你不要我了呢。”

他郑重其事想了片刻,“不会,老子又不是太监。你还能操,我就要你。”

我又哭又笑,我不敢告诉他,我历经多大的惊险,才逃过沈国安的邪念,利用,即使我的分量不够父子相残,也是一场极大的风波,风波席卷,寸草不生,毁灭的何止是声誉那么简单。

祖宗擦我的眼泪,他以为我受了惊吓,抱着我一分一秒也不撒手,我瑟瑟缩缩窝在他怀里,一声声喊他名字。

他嗯。

我说良州。

他乐此不疲,不厌烦的继续嗯。

我说我很快乐,是你给我的快乐。

就算所有人都说,我是错的。

千错万错,千不该万不该。

我也愿意错到底。

它结出的果子,苦的,酸的,臭的。

都没关系。

它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也许是唯一一次,亲手种下的。

祖宗哄睡了我,拿着手机踱步到阳台,他压着声音,但透过窗子还是传了进来,他语气震怒狂暴,我隐约听见,是沈国安在回应,他理亏在先,任由祖宗发泄,这通电话讲了十分钟,祖宗最后撂了一句不管你利用她什么企图,我不许你再动一下。

祖宗那几天很谨慎,下班立马回来陪我,休息日也不出门应酬,实在推脱不开的,也会带上我,我在车里等,他匆忙几杯酒应付,那些官二代当他面儿打趣说,祖宗那玩意是不是不行了。

这样的生活持续到第六天,白道发生了件轰动的大事,祖宗岳父七十大寿。

两家关系因为这段不和的婚姻闹得挺不愉快,借机从根儿上缓和再好不过了,文德当了半辈子高官,算是体面风光的退位了,可惜他生了个鲁莽的儿子,文晟在军区屡次惹祸,仕途得罪光了,文德的寿宴不敢大张旗鼓操办,唯恐落口实把柄,听祖宗的秘书说,拿请柬去现场道贺的也就百十来人,比起他势力,稍显低调寒酸了。

筵席晚上七点开始,祖宗五点就出门了,这么重大的场合,他势必和文娴成双成对招待宾客,演也要把举案齐眉夫妻恩爱的戏码演足了。

权贵的婚姻,有几个建立在感情基础?无非是强强联合,最惨了也是身家清白,书香门第,必然顾虑一些因素,没那么纯粹结合。

祖宗前脚离开,不足几分钟,保姆后脚跑到阳台招呼浇花的我,她说沈太太来了。

我一愣,这邪门儿了,她老子寿宴,这节骨眼找我来干什么。

文娴出马,必有火坑。不是当时,就是过后不久。

我把喷壶递给保姆,戒备警惕走出阳台,直奔客厅。

文娴立在玄关,时不时抬腕看表,似乎也很赶,她打扮得格外靓丽,之前几面,她顶多算端正,今日绝对配得起风姿绰约,文娴的五官其实挺秀丽,只是面由心生,虚假圆滑得很,一如我美艳,眉梢眼角却盘着歹毒刻薄,正经的廷门大户,不会认可我做媳妇。

我笑眯眯扭屁股迎上前,途径茶几,弯腰斟了一杯,自顾自喝了口,“沈太太父亲大寿,怎么得空跑我这一趟?”

我不曾邀请她坐,也没给她水,她不觉难堪,“我来给程小姐提个醒。”

我挑眉,“哦?先不论沈太太居心叵测,用意不良,您这份心啊,我领了。”

“良州以女婿身份出席我父亲寿宴,官场的众目睽睽,何尝不是我们婚姻的见证,往后程小姐想摆在明面的可能,更微乎其微了。”

我当然知道,大房露面出风头的次数越多,二奶的处境越困顿,越见不得光,文娴从前不争,懒得八面逢源,她为了扳倒我,也是煞费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