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还有一味桂花,闲着无聊自己晒的。洗头发浸泡水里。我想了想,补充,“良州喜欢。”
他嗯,“男人都喜欢。你以为我是石头吗?”
街角的灌木丛中晃动着几抹暗影,我看不到关彦庭的脸,他与我交颈,不过他的喘息在最后那道影子消失的霎那,窒了一秒。
我小声问他是那些人吗?
他长长的嘘,“我眯一会,我困了。”
他话音才落,车后方响起尖锐的鸣笛,在不断催促这车挪开,死人一般岿然不动的警卫员抬头透过后视镜瞧了一眼,“参谋长,张宗廷的奔驰。”
我猛地一颤,扭头张望过去,我还没看清,两缕刺目的白灯倏而挺进,扎入眼底,接着这辆吉普顷刻弹跳离地,狠狠坠落,大幅度颤了颤,朝前滑行数米,好一会儿才停住。
惊心动魄的撞击下,关彦庭护着我,直到一切平稳,他撤了手。
我心有余悸,大口喘着,两车尾贴着头,破碎的撕拉声,在衔接处裂开,张宗廷弯腰迈下车厢,他立在原地,摘掉刚戴上不久的鹿皮手套,扔进阿炳怀中,他动作极其利落潇洒,仿佛要开一场杀戒。
他身后是冗长繁华的长街,交错纵横,南来北往,永无止息一般的热闹。
投射下的大片阑珊灯火,他修长的身姿消融其中,朦胧而俊秀。
他盯着这辆车,嘴唇动了动,阿炳点头,疾步迎上,敲了两下玻璃,不轻不重,砸在心尖,我莫名慌了神,手缝浮起一层薄汗,不敢直视那道慢悠悠逼近的身影。
驾驶位的警卫员纹丝不动,摸向制服口袋里的短枪,“参谋长。”
关彦庭坐端正,捏了捏鼻梁,“降。”
警卫员摇下车窗,风声澎湃灌入,阿炳的角度能看见关彦庭上半副轮廓和我的鞋子,他顿了两秒,笑说关首长的车,我没认清,撞坏的车灯,我们廷哥照价赔偿。
关彦庭慵懒侧头,手握拳支在下颔,似笑非笑反问,“哦?张老板不认识我的车。”
阿炳躬身让路,张宗廷的黑色衬衫被风吹得飒飒作响,时而罩下一缕,缠绕我裙摆,一黑一白,煞是好看。
“关首长不也认识我的车吗?你占路不退,我只有强攻了。”
【明晚11点见。晚安。】
080 对我的女人感兴趣吗【长更】
关彦庭恍然大悟说原来张老板是以其人之道还我其人之身。
影影绰绰的霓虹,仿佛迷幻的泡沫,从天而降,肆意笼罩,在关彦庭英气的面孔撒了一张斑驳的网。
我从未见过如此懒散又漫不经心的他,脱下清冷的军装,少了一分刚硬和热血,多了一分儒雅与风流,“张猛。”
警卫员回头,“参谋长。”
“给张老板让道,你怎么停车的。东三省谁敢拦他的去路。沈书记的话你没听清吗。”
警卫员说沈书记要铲除张老板,参谋长识时务,没有答应,左不过这几日的事,沈书记有了念头,是断断不会半途而废的。
张宗廷眯眼,再不济也是一条白道的,不管关彦庭怎么说,他都不会接这个话茬。
街头巷尾的浮光掠影时明时灭,一霎间的大亮,张宗廷看清吉普内的我,本就冷冽的脸色,一寸寸皲裂,沉没,他压着火,扯断袖口的线头,“怎么,关首长也对我女人感兴趣吗。”
我心脏骤然拧成一股绳,紧巴巴沉甸甸的,勒得窒息,我生怕他会说更出格的话,他怕什么,他不就是狂徒吗,他狂得有资本,有底气,我却没有。
祖宗赐予我的一切,钱与地位,经不起半点折腾和波澜。
关彦庭扬眉,他大拇指腹有旧疤,圆圆的子弹壳,深入皮肉半寸,直击洞穿,尤其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