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什么局。
“你动让她流产的念头之前,沈良洲已经动了。”
我呼吸一卡,脸色寸寸趋冷,“你的意思,良州早清楚。他是操盘手。”
张宗廷欠身,臂肘撑着地面,深吻进来,“沈国安的精明,胜沈良洲十倍,沈良洲借情妇手,他老子借儿子手。东三省斗得过那只老鹰,官场唯独关彦庭,黑道只有我张宗廷。”
他撩开我披散的长发,“程霖。”
我怔了怔,他一本正经喊我名字,只有那回持枪逼迫我跟他,除此之外,他永远匪气又邪痞的称呼程小姐。
“你做了天大的恶事,即使沈国安要动你,我也会像今天,不计代价,你死我活,从他那里毫无法伤抢回你。”
我浑浑噩噩瞧着他,他张嘴吻我的眼睛,我的耳朵。
我回过神,将他一推,推倒在地毯,深呼吸压下体内最深处的角落,那一丝动摇和崩塌。
我掌心蒙盖他上半张脸,用力一滚,从他怀中摆脱,侧卧躺在那儿,像极了貌美祸国的苏妲己,从无真情,“女人误事,张老板给良州设下的陷阱,可别自食苦果。”
我话音刚落,阿炳站在门外敲了两下,“廷哥,沈良州的车停在一楼了。”
我一动不动,扬眉微笑,我赌张宗廷不会为一时爽快与祖宗明撕,那枚通透碧绿的翠玉扳指滑出几厘,他沉默扣回,系紧皮带,站起身整理衣服,黑暗之中,他望了我许久,最终一言不发,低低笑了两声,离去。
我身子一软,仰躺着瘫倒,抻平皱巴巴的裙摆。我倒是好收拾,如果不是我急中生智,他今天肯定要在祖宗的场子强迫我做爱,这样打脸的背叛,我绝不能。
几分钟后走廊的脚步声再度响起,我平缓得差不多,拉开门迎上祖宗,他是专门来接我的,我神态如常挽他手臂,撒娇说我都等困了。
祖宗埋首我脖颈嗅了嗅,“喷香水了?”
顶级会馆时常有客人忍不住在包房就干了小姐,所以老鸨子会备一瓶香水,以免屋子里腥臭玩不舒服。
张宗廷的气息重,我喷了不少驱散遮盖,我问他香吗,这味道挺好的。
祖宗不许我喷,他说他喜欢原汁原味。
我实在看不透这个男人,他演戏也演得太逼真,太投入,他究竟想怎样。
我和司机乘车回别墅拐进街口,庭院外停着一辆防弹吉普车,颜色比普通军用吉普更深,祖宗脸色微变,他命令司机倒回去。
我不明所以,司机二话不说,直接调头,可才调了一半,那辆吉普鸣笛示意,文娴的哥哥从后座下来,站在那儿扬了扬下巴。
司机一踩刹闸,“沈检察长,这…”
祖宗表情极其难看,他掂量了几秒,“开过去。”
车缓缓靠边,祖宗推门下去,我紧随其后,他不露声色笑着,“大哥,部队不忙吗,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再忙,也不及我妹妹的事重要。”
堵着门堂而皇之的兴师问罪,丝毫不把祖宗放在眼里。
张宗廷那番话,我在这一刻,如梦初醒。
郑郑出现的确是祖宗别有深意的安插,并非巧合,他哪里是看中她,而是看中我们曾同圈的关系,祖宗料定我与文娴结了梁子,我整不垮她,搞她孩子挫一挫锐气的胆量还是有的,他送上门一颗棋,供我使用,一切都在祖宗的掌握中。
他不留文娴之子,无非是不愿留后患,祖宗老子借文家打通军区势力,一旦得手,文晟必定沦为弃子,有孩子不好丢掉,反而受制于人。我挑拨离间文晟目中无人的话,也起了作用,致使这个孩子加速了结。
我只觉可悲,权贵眼中,妻子也可以是踏板。
祖宗对我,五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