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杉一言不发,把伞换到另一只手,拽着我的胳膊往里走。
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大劲,甩了两下甩不开,只能跟着他走过砖石小径,走上台阶,走进大门,被一只手拉着,跌撞着踏入我错失的十年。
房子里很暖,玄关到客厅,再到楼梯,都透露着上个世纪的厚重。墙壁由灰色的大理石铺成,天花板则是纯白,房间里还有一个壁炉,收拾的很干净,一看就只是装饰。家具全是深绿色,地毯也是,房子里洋溢着我在如今的晏云杉身上闻到过的雪杉香薰气味。
中年管家迎上来,接走厚重的外套,热可可很快端到面前,我喝了一口,巧克力味很浓郁,迅速驱散雨夜的潮气。
我端着杯子在客厅里晃荡,站在黑色的三角钢琴边随意按响几个低音 忽然注意到壁龛里一个熟悉的摆件。
一只乐高小狗,拼的是纯白的萨摩耶,表情夸张地微笑着,正在吐舌头。
十六岁那年我送给晏云杉的礼物。
我拿起摆件观察,它很干净,保存的很好,每一块都仍然拼接紧密,但是右侧前腿缺了一小块,所幸还能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