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闲拉开我身边的椅子,做的离我很近。

“要过零点了。”他说,“我以前觉得,我们每一年都会这样一起守岁。现在不确定了,明年,你还会和我一起守岁吗?”

“……会的吧。”我搅了搅碗里的粥,说。

陆鹤闲笑了一声,说:“最好是。”

他向我的方向倾倒,与我肩膀挨着肩膀:“伤春悲秋好像不是我的风格,不过,我确实很舍不得今天过去。”

“毕竟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后除了逢年过节,就都要当空巢老人了。”

我没忍住,也笑了,“你这是什么形容?”

陆鹤闲没再解释,重量从我的身上移开,他靠在桌上,指了指碗,说:“尝尝吧。”

作者的话:感谢无处可寻,明月2017,诺丁与山,晚晚晚晚星打赏的咸鱼~爱大家!

回来了捏~

昨天掉了好多收藏555心碎碎

感谢还在这里的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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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凉到可以入口的温度,我尝了一口。陆鹤闲做的仍然是我熟悉的味道,通过味蕾,可以瞬间激发很多回忆。

“你到底是哪里学来的这种做法,真的好好吃。”我问。

陆鹤闲托着头看着我,说:“我妈教我的。”

我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概是因为尴尬的同父异母关系,我们两个很少向对方提起自己的母亲。

陆鹤闲的母亲是本市一所师范大学的教授,他的外公更是颇有名望的学者,称得上一句书香门第。

我曾见过他母亲几次,陆鹤闲有四分像他的母亲,特别是那一双圆润的杏眼和细细的眉,如出一辙的温润可亲,是一种与性别无关的美丽。

很多年前,在我回到陆家以前,大概是因为发现了我的存在,他的母亲坚决地选择离婚,这大概也是为什么陆鹤闲在一开始对我的态度非常不好。不过后来真的见到他的母亲时,她还是用很柔和的声音称呼我为“鹤闲的弟弟”。

他的母亲在几年后再婚,没有再要孩子,据我所知,陆鹤闲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看看她。

我从未认为自己的出生是有罪的,就算是有罪,需要被责怪的人也并不是我。但是我和陆鹤闲之间变成这样复杂的关系,我难辞其咎。

“怎么突然愣着。”陆鹤闲问我。

“阿姨……”我说,“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你干了搞弟弟这种事情!

“还不知道。”陆鹤闲显得很无所谓,“不过我做手术之前和她说了一声,我以后不会有孩子,她说随便我。”

“怎么,你怕她知道?”陆鹤闲问我。

我点点头。

陆鹤闲平静地说:“她早就知道了。”

我木着脸把嘴里的粥咽下去,还好没有呛到,然后放下了勺子,“哥,这个玩笑不好笑。”

“我没开玩笑。”陆鹤闲看着我,叙述,“很早以前她看出来的。她还骂了我一顿,让我不要害你。”

我不敢细想,问陆鹤闲:“大概……什么时候?”

“你高中。”他回答我,“和我吵架以后不久。那时候 太年轻,藏不住事,确实很容易被看出来。”

“……那你怎么和她说的?”我问。

“我说我会想办法改。”陆鹤闲说,“不过这也不是想改就能改的。她后来和我谈过几次,现在不管我了。”

“……”

“怎么,你有心理负担是吗?”陆鹤闲很贴心地问我。

我诚实地点点头。在和陆鹤闲的关系变化全程里,我都很难避免内心的负罪感。

“不需要。”陆鹤闲又摸了我的头,“其他的所有事情,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