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重新抬头看向我家的窗户,不知道我哥这会儿穿上我的内裤没。

想起他刚刚受了惊吓的样子,我觉得有些话,还是有必要告诉他。

摸过手机,拨了电话过去。

他很久才接起来,久到我怀疑他不打算接了。

“不要再说那种话。”我听着电话那边他的呼吸声,“我不会饶了你,因为我根本不会把你怎么样。”

他没有吭声。

“怕我强奸了你?”我笑,“哥,我是你弟弟,我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我不会强迫你和我发生关系。”我停顿了很久,他或许以为我说完了,费了很大力气似的,挤出了一个“嗯”字来。

我忍不住,又在笑。

“那不是我的目的。”

他没有说话。

在我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他问我:“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他问:“况野,你是不是特别的恨我?”

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他将我对他的爱看作是恨的表现。

这多可笑。

我爱他,却把他吓成了疯子。

“我爱你啊哥,”我说,“我的目的是让你求着我干你。”

电话被挂断了。

我趴在方向盘上笑得像个丧心病狂的恶棍。

我发消息给他:会有那么一天的。

而且那一天,不会太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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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的很矛盾。

我哥怕我,却又不肯离开我。

他一方面笃定我不会真的对他出手,一方面又总是担心我下一秒就会强奸他。

这太可笑了。

开车去公司的路上,我满脑子都是他当时那句恳求的话。

饶了我。

饶了我。

饶了我。

妈的。

我觉得烦躁。

更烦躁的是,下一秒我撞车了。

眼看着就要到公司,转弯的路口我直接怼上了直行的一辆车。

原本出门就晚了,现在看来,上班迟到是肯定的了。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我撞到的竟然会是顾远乔的车。

顾远乔算是我的性启蒙老师。

他大我两岁,是我高中的学长。

不过中学时代我们并不相识,或者说,我不认识他。

或许是巧合,又或许不是。

大学我又跟他同校。

我们是在我大一那年的老乡聚会上认识的,他当时对我说:“高中那会儿我就见过你。”

他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可那会儿我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直到后来,他以学长的身份邀请我加入他的社团,然后在某次社团集体出游的时候,趁着别人通宵打麻将,溜进了我的房间。

他从后面抱着我,跟我说他喜欢我。

顾远乔是那种很典型的“好学生”,校园里很显眼的那种帅气学长。

白衬衫白球鞋,风度翩翩像模像样。

可是,他却在黑漆漆的夜晚,抱着自己的学弟,问学弟能不能干他。

十八岁的我并不是什么纯情少男,早在五年前我就知道我喜欢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