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娘娘？

“娘娘您是不是做噩梦了？”宫女声音带着担忧，“皇上今晚政务繁忙，没时间过来，您别等了……”

楚云瑾心头一沉，一时竟无法分辨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又发生了光怪陆离的穿越事件。

她猜测应该是梦。

她在寝殿里睡得好好的，虽然有些失眠，但也不至于再次发生穿越事件吧，而且……而且……

楚云瑾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慌忙从床上起身，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几个箭步扑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容颜，整个人一呆。

镜中女子乌发披肩，容颜清丽脱俗，竟是跟自己一模一样，可是偏偏年长了那么几岁。

她转头看着这奢华典雅的宫殿，屋子里陈设布局那么华贵，红色帐幔像绣着高贵的凤凰图纹。

楚云瑾收回视线，心头隐隐明白了什么，低声询问：“我……我是贵妃吗？”

那宫女扑通一声跪下，惶惶不安地回道：“皇后娘娘息怒，虽然……虽然丞相和定国公一直在朝堂上联合逼皇上废后，但……但皇上还没答应……”

楚云瑾浑身虚脱地坐了下来。

她果然梦到了那幅画像该出现的场景。

只是她……她居然是皇后？

也就是说，这个时候她还是晏苍的正妻，但是晏苍可能帝位不稳，或者……或者……

殿外一阵脚步声响起。

“皇后娘娘，您怎么了？”一个嬷嬷匆匆跨进殿来，满脸担忧地看着楚云瑾，“做梦了？”

楚云瑾看着她，抬手揉着头：“我忽然头疼，然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嬷嬷，这是何处？”

嬷嬷怔怔看着她，下意识地想去喊太医，楚云瑾连忙阻止：“别！这么晚了，不要惊动太医。”

嬷嬷脸色微白，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满脸不忍地一把搂住楚云瑾：“我可怜的小姐。”

楚云瑾被她搂得心虚，心下却稍安。

这个嬷嬷看起来是真情流露，而且听她的称呼，应该是她以前的陪嫁嬷嬷，所以想要弄清楚眼下情况，问她最合适。

“嬷嬷。”楚云瑾闷声开口，“我想跟你单独说说话。”

嬷嬷轻轻点头，把其他人都屏退出去。

楚云瑾垂眸：“嬷嬷，我头疼，有些记不清事了。”

嬷嬷忙道：“小姐记不清什么？”

楚云瑾低声问道：“我是皇后，那宫里还有其他的妃子吗？”

“有。”嬷嬷点头，“有贵妃和贤妃。”

她抬起眼，有些忐忑地开口：“丞相在朝上逼迫皇上废后吗？”

嬷嬷眼眶发红：“尚书大人贪墨，被打入大牢，丞相说娘娘没资格再做皇后……”

原来如此。

楚云瑾明白了，她父亲被下狱了。

怪不得丞相和定国公一党敢如此逼迫，毕竟楚尚书若真贪赃枉法，她这个皇后必然要受牵连。

“父亲贪墨是真的吗？”

“朝中官员，只要想查，哪个手里不沾一点来源不明的钱？”嬷嬷难过地叹了口气，“若是由尚书大人去查丞相，照样可以把丞相送进大牢，这是两派势力的斗争，娘娘就别想那么多了。”

楚云瑾嗯了一声，转身回到床上。

虽然知道嬷嬷说的是事实，可心里还是针扎似的疼。

因为证据确凿就意味着没有转圜余地，意味着这完全是父亲的过失，导致丞相和定国公有理由逼皇帝废后。

可与此同时，楚云瑾又稍稍欣慰。

至少前世不是晏苍主动伤害她，背弃她，就算她受到再多的伤害，拥有如何惨烈的结果，这也不是晏苍主观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