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建武二十年的探花,从偏远的遥城考进京,在京城扎下根来。但他之所以能有机会读书入仕,靠的是我外祖父和母亲的供养,所以在京城立足之后,算是一个势单力薄的官员。”
“他没有家族背景,连一点跟先帝抗衡的底气都没有,所以先帝当初要我进宫,他没法反抗;所以后来先帝算计我私通外男,他连查清真相的能力都没有就算有能力查,谁又敢质疑皇帝说的话呢?”
太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几乎夺眶而出的眼泪逼了回去。
昭德帝沉默片刻,抿着唇,给她递了块帕子,静静等待着她平复情绪。
“外祖父家是建元、建武两朝最富裕的商贾,说一声富可敌国也不为过。先帝登基之初,国库几乎处于空虚状态,他要大臣做些什么,需要钱,他施展政策,需要钱,发展民生,训练军队都需要钱,可没钱怎么办?银子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
“先帝相中了外祖家的财富,苦于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就算他是君王,也不能让人送出全部家产所以我私通外男,就成了先帝手里的把柄。”
昭德帝面色几番变化,似是觉得荒谬,又带着几分对太后这番话的半信半疑,眸心晦暗难测。
若这件事是真的,那先帝手段过于下作,可先帝已死,谁也无法证明太后所言是真是假。
太后似是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淡道:“我跟温郎私通一事,只有我跟先帝知道,其他知情之人都死了。”
毕竟这件事涉及到皇族尊严,不可能弄得人尽皆知。
只要不影响皇帝达到他的目的就成。
太后靠在榻上,肉眼可见地疲惫憔悴许多:“事发之后,我父亲被皇上叫进宫,训斥了足足两个时辰,父亲惶恐得不行,以为此番必死无疑,可先帝让我跟他谈,我直接告诉父亲这件事的真相,让父亲去跟外祖父说。”
“他们具体怎么说的,谁也不知道,这件事有辱皇家颜面,涉及九族生死,没有人敢大肆宣扬。”
“先帝不会让人知道,父亲和外祖父当然也不敢喊冤。”
“后来如先帝所料,外祖父只能破财消灾,分批送来了足足四千万两白银。”
太后看向昭德帝:“皇上,你是皇帝,一国之君,你知道你的国库一年收入有多少?四千万两,是先帝时期整个雍朝三年多的税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