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德帝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晏苍淡道：“最近宁安长公主跟云瑾经常往来，儿臣从云瑾口中得知，长公主对自己多年未曾有孕一事生出怀疑，并一直在调查这件事。”

多年未曾有孕？

昭德帝不解，宁安最近不是有了身孕？

他心头不解，却是缓缓点头：“既然如此，让宁安长公主和燕王妃进来吧。”

“是。”太监领命而去。

宁安长公主和楚云瑾一前一后跨进殿门，朝皇帝行礼：“臣妹参见皇兄。”

“儿媳参见父皇。”

“何事？”

楚云瑾悄悄走到晏苍旁边站着。

宁安长公主裙摆一撩，郑重跪在地上：“臣妹前两天查到一个真相，这些年臣妹不能有孕，是温意书动的手脚。”

“你说什么？”昭德帝皱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有三个亲生的孩子。”宁安长公主咬着牙，恨声道，“他每个月都会抽出一天时间，以各种理由去温家旁支温长彦的宅子里，去见那个替她生孩子的女人。臣妹以前不知道，最近才发现端倪。”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今天又去了温家宅子，臣妹邀请燕王妃一起去，就是为了有个证人。跟到温家宅子里之后，我让温夫人带我去见赵樱儿，在赵樱儿的房门外，听到温意书跟赵樱儿说话。”

“赵樱儿亲口说出替他生儿育女是荣幸，温世钰口口声声说长公主府的日子不好过，还说臣妹没有替温鹤云求情，是因为他们不是我的亲生孩子，所以我才冷漠无情，袖手旁观。”

昭德帝看向楚云瑾。

楚云瑾点头，表示宁安长公主说的都是真的，还小声补充道：“温鹤云被带去诏狱之后，温驸马就再三求长公主姑姑，想让姑姑来父皇面前为温鹤云说清，被姑姑拒绝之后，他们父子就抱怨姑姑冷酷无情，没有拿温世钰他们当亲生孩子看待。”

顿了顿，“今天在温家内院，当着赵樱儿的面，温静宜还说……还说不知道姑姑什么时候才能死掉。”

昭德帝脸上沉怒，眉眼挂满寒霜。

宁安长公主沉默片刻：“臣妹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沉浸在温意书编造的温柔谎言里，以为他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没想到他一直在算计我。”

昭德帝声音冰冷：“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温世钰、温世杰和温静宜三兄妹，都是温驸马和那个赵樱儿所生的孩子？”

“是。”

“这是欺君之罪！”昭德帝声音冰冷沉厉，“温家真是一个比一个放肆！简直胆大包天！”

“求皇兄为我做主。”宁安长公主垂眸，“他们还说……还说臣妹是个孽种。”

昭德帝脸色一变：“孽种？”

宁安悲凉冷笑：“看来他们是怀疑臣妹的身世问题，或者他们本就掌握着臣妹不知道的秘密。”

“简直荒唐！”昭德帝震怒，“看来朕这个皇帝也是个睁眼瞎，竟让人在眼皮子底下糊弄了这么多年！”

他大怒：“温意书人呢？”

“臣妹已经命人把他们一家五口全部押进宫。”宁安长公主低着头，看不清眼底神色，“如果臣妹当真不是皇族子嗣，就随皇兄处置吧。”

“这是什么话？”昭德帝面色微缓，“事实如何暂时还不确定，极有可能是他们胡说八道。”

再说就算真不是，那也不是她的错。

真正错的人是幕后操控这一切的人。

那么是谁，能轻松操控着一切？

昭德帝眸心深沉，长公主是他的妹妹，是太后的女儿……难道是太后在幕后操控？

宁安长公主和温驸马的婚事，当初也有太后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