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

而他一句不敢问。

能问什么呢?

裴子辰救她不应该吗?为她疗伤不应该吗?让她换上干净的衣衫、为她整理仪容不应该吗?

可到底是如何疗伤,如何换衣,如何梳妆,为什么没有直接回府反而去了河堤,这一切都像一根针一样扎在他心上,可偏生他先有罪过,不敢相问。

他清楚知道,他不能再继续放纵下去,他不能再一言不发。

一切还没开始。

他知道她的脾气,如果她当真同裴子辰有了首尾,当真应下他,她不可能再与他继续这场伪作夫妻的赌约。

他没有晚,他得做点什么,才能留住她。

可他被她纵容太久了。

纵容到他连示好都不会。

他像是被她用爱意拔光了爪牙的幼兽,突然又将他扔进了满是野兽的凶林。

他拼了命想要抓住她,却不知如何示好,只在挣扎许久后,站起身来,走到江照雪面前,艰涩道:“阿雪,我知道我过去有许多事做得不好,但阿雪……我是,我是一直想同你在一起的。”

江照雪抬眸看他,微微皱眉。

沈玉清感觉每一个字都说得极为艰难,努力解释:“慕锦月……我带她上山,有其他理由,日后你自会知晓。我与你之间,隔得太多,误会太重。但我……我从来没有想过分开。”

他说着,似乎是想起什么,努力道:“许多事我可以解释,你说……你说过去,我为你镇压火毒时你觉得疼,那是因为……因为你那时,每次都会把灵力带着你的心意送回来,我怕我自己……”

沈玉清说不下去,迟疑片刻后,似是下定决心,突然主动伸手拉她,解释道:“你试一次……”

话音未落,江照雪却仿佛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一般,猛地收手躲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