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系列动作她做的很慢,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的心跳,从她捏小黑丸那刻起,心率就没下来过。
得一举成功!
如果失败了,别说第二次机会,她后面的处境一定不如现在。
躺在榻上,黛黎算了算日子。距离初一还有七天,只剩下七日给她操作这一出狸猫换太子了。
……
翌日。
一觉醒来,窗牗外日光明媚,庭院里的花叶点着水珠,地上的石砖也有湿痕,是黎明前下过一阵小雨。
可能是昨日黛黎在府外大肆采购让绣娘窥探到了“君侯宠姬”的日常,今日用过早膳,对方主动来问。
“夫人,您今日还想出府游肆吗?”绣娘问。
黛黎想了想,“你既然叫绣娘,那是否女红特别厉害?”
绣娘谦虚道:“厉害谈不上,勉强能入目。”
“你能教练我吗?我想学。”黛黎仿佛来了兴致。
绣娘自然应下,不过待女婢取来针线,她状似不经意地问:“听闻许多人家都会安排闺女习女红,夫人以前怎的未学过?”
这话说的不假。
无论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还是平头百姓家的闺女,自年幼起都要习女红。绣嫁衣,也绣其他衣裳,家里再拮据点的,得用绣品去换钱。
黛黎:“以前懒,觉得能花银子解决之事,何需要亲力亲为,家里(hrhi)人也由着我。”
如果是旁人说这番话,绣娘定然觉得此人娇纵不懂事。
但面前这张脸太有冲击性,艳如春花、皎如明月,再听她漫不经心的语气,事情莫名就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绣娘喃喃道:“……也是。”
在教黛黎的过程中,她又问,“夫人看着像水乡养出来的,您的祖籍是在扬州吗?”
“当然不是,我祖籍交州苍梧。”黛黎又拿出了那套说辞,随即道,“这里是要穿过去吗?我怎么感觉不太对,你给我看看。”
后面一连四日,黛黎都找绣娘教自己女红,她面上心定气神,但一日比一日焦虑。
已经过去四日了,剩下三天,时间不多了,偏偏她还没找到机会。
这个阁院住了她,绣娘,以及另两个女婢。三个人名义上伺候,实则一同看管她。
不过或许这些天她表现得很安分,其中一个女婢不时会离开,也不知去忙什么,总之不会再一刻不离的守着她。
黛黎一直等不到机会,眼见时间所剩无几,她焦心极了,就在她犹豫着是否要换个方法时
转机出现了。
转机出现在第五日。
这天早上,黛黎起床后发现两个女婢中的一个又不见了。当时她没在意,以为对方只是像寻常一样去忙活,片刻后就能回来。
但后面,黛黎一直没看见对方。
待早膳膳罢,她继续跟着绣娘学女红,大概午时初时,一人匆忙而来,低声和绣娘说:“绣娘,三公子的车驾到了。”
司州州牧不久前被一场病带走,他去得急,许多事情都未来得及安排,留下三子争权。而来者口中的“三公子”,正是司州牧之三子,谢元修。
房中很静,加上黛黎和绣娘坐得近,这句不算小声的耳语黛黎也听见了。
绣娘一顿,放下手中的针线,“夫人,今日有贵客临门,我出去片刻,很快回来,您有事可唤草香伺候。”
黛黎仿佛看见混沌的天日开出一线光亮,激得她心潮澎拜。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行吧,你有事就先忙,不必管我。这些天我好像摸索出了些门道,我先自己试试。”
绣娘笑着应好,而后唤来草香,吩咐了她几句,无非是让她伺候利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