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卒迟迟未归,胡豹只会想是自己判断岔了。因为除了甜瓜老翁以外,再走过些路也不是买不到甜瓜。
在白日城被攻占、且已完成了军防替换以后,胡豹的潜意识里更相信城中太平无事发生。
胡豹惭愧地低下头:“君侯,属下办事不力,请您责罚。”
秦邵宗没说话。
他已顾不上责罚不责罚,当务之急是找到她……
“他们劫了她,必定会安排马车,从此地到露川郡,若乘马车需行两日一夜。”秦邵宗点了人,“乔望飞,你带一队人即刻启程南下前往露川郡,检查沿途碰到的所有车队。到了露川郡后,派人守四方城门,严查后面所有进城的车驾。”
露川郡属于兖州,如今范天石已伏诛,他的手可以直接伸过去。
乔望飞拱手领命,“唯!”
秦邵宗看向丰锋,“丰锋,你领人经白日关去七江郡,乔望飞如何,你就如何。”
顿了顿,秦邵宗想起一事,“我记得七江郡往西有有处破庙,那处也别漏了。”
丰锋领命。
秦邵宗又点了莫延云,让他领兵去西边。
是的,依旧往西边寻人,哪怕西城门在未时初没有驴车通行,也不会漏了这一块。
莫延云得令,与其他二人一同离开。
处理了东南西这三个方向后,秦邵宗点了剩下两个玄骁骑屯长:“白剑屏、魏青,你们分别带一队人前往津水,白剑屏往西,魏青顺河往东。每到一处渡口皆留一批人,让这批士卒检查该渡口的货物,同时留心与夫人身形相似的女郎。江上也不可放过,随机截停船只,不愿接受检查者,直接逮了。”
两人领命离开。
书房内剩下秦邵宗,胡豹,还有纳兰治。
纳兰治这时开口:“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换走黛夫人,耗费的人力物力非一般的多。主公,幕后者有能力布下此局,其势力非同小可。若非青州,也非兖州所为,某心里倒有一个猜测。”
秦邵宗:“无功但说无妨。”
纳兰治正色:“主公,先前神迹与童谣一事,参与在其中的或许不止兖州,您试想最初我们为何南下。”
秦邵宗稍愣。
神迹一事有蹊跷,这点他从始至终都知晓。何人得益,便最有可能是幕后者,而神迹和童谣发生于战前,他自然觉得与范天石脱不开关系,是兖州所为。
随着范天石身死,在他这里此事已了。但现在,纳兰治的话引出了另一种可能。
秦邵宗敛眸,指尖在案几上快速点了点,思绪迅速往回拉。
如同倒带一样,先是忽然冒出的神迹童谣,接着是破裂的三方会晤,再是他领兵抵达过云郡,最后是收到南宫雄的邀请函。
当时信上说,兖州和青州结盟共伐青莲教前夕,因兖州武将身死一事,联盟摇摇欲坠……
秦邵宗眼瞳收紧,“青莲教?”
纳兰治颔首,他神色凝重说:“这正是某的猜测。最初兖青两州结盟,后来他们的结盟摇摇欲坠,主公您挥军南下与青州结盟。在您加入后,局势变成了二对一,兖州被孤立,尤其您后面还射杀了他的嫡长子,范兖州并非无倒戈之可能。”
顿了顿,纳兰治最后提醒道:“主公您可别忘了,那范兖州与青莲教的关系本就暧昧。”
最后一句并非虚言。
秦邵宗成为秦氏的继承人后,他立马着手培养内应,至今已有十几年。这批人后来分散于各州,成为他的耳目。
这些耳目曾传回过消息,说范天石前几年频频前往槐安郡,且每次去都能带回一些美姬。
好吧,仅此而已。
至于其中到底有没有实质性的某些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