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宗骑于马上,他闻声转头,只见一队人马往这边赶,而为首的那个不是南宫雄又能是何人。

“秦长庚,你倒是好有闲情雅致。”南宫雄面色难看。

近来郡中童谣四起,后面那句“青衣者,呆且笨,易骗又无能,最后凄惨是结局”听得南宫雄心火翻腾。

哪怕知晓这一切很可能是有心之人所为,但他堂堂青州州牧,被人指着鼻子骂蠢笨,如何能不恼!更令他火冒三丈的是,童谣和“神迹”传开后,他的盟友居然一直沉默,半点表示都没有。

怎的,秦邵宗那厮该不会在暗爽吧?

山不过来,我便过去。南宫雄本想找盟友好好谈谈,最好寻出个解决之法。结果一切就绪,却听探马说秦邵宗回了城。

南宫雄气得当场掀翻案几,亏得麾下谋士张明典极力劝诫,这才让他稍稍将怒火压下。

得,进城逮人,今日他势必让秦邵宗给个交代!

如今赶到府宅,却见那秦长庚骑于马上,边上还有一辆似乎是载了女眷的马车。

至于如何得知是女眷,南宫雄眼睛毒,在马车出府时窥见其内帷裳被风吹得微微扬起,露出车中人一小片杏色衣裳。

这个认知可不得了,如同烈火烹油,令南宫雄勃然大怒。

好啊,他在那头着急,还为秦邵宗着想,忍着没发难,谁晓得这厮非但不焦虑,还有心情带美人去游肆!

这令他不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秦长庚这个盟友真的靠谱吗?

秦邵宗知他为何而来,“南宫你莫急,我此番正是去解决你我忧心之事。”

南宫雄稍愣,满腔怒火转为狐疑,目光在秦邵宗和马车之间徘徊。

解决你我忧心之事?

这听起来挺像那回事,但怎的还带位女郎?话说,此女难不成就是被秦长庚当宝贝藏起来的大美人?倒叫他生出一两分的好奇……

“当真?”南宫雄问。

秦邵宗慢悠悠道:“眼见为实,真不真,你且来看看便知。”

南宫雄心道倒也是这个理儿,遂又压了压火气。

于是两队人马合为一队,一同往闹市中去。辰时已过,此时是巳时。人们刚吃完早膳,正四处活动,或游肆或营生或享乐,热闹非凡。

先前已遣士兵快马前去茶馆打点,如今黛黎的车驾一到,都不用问楼上是否有雅间,直接上楼即可。

戴着帷帽的黛黎从车上下来,秦邵宗与她一同进茶馆。而方入内,黛黎竟听闻此地有人在说书。

那是个着青衫、头戴幅巾的中年男人,他手持一柄折扇,面前一案上放了茶盏和瓜果,此外还有几枚铜钱。

此刻,青衫男人声情并茂,“但说那日,天朗气清,万里无云,是不可多得的好天气。东家宴请庆小儿百日,西家贺自个乔迁新居,正一片其乐融融之际,忽的狂风乱作,天上飘飘然降下数张纸张……”

秦邵宗递了个眼神给身后的胡豹,后者会意,目光紧锁茶馆中的说书先生。

黛黎上了二楼提前备好的雅间。

包厢明净整洁,桌椅雅致,角落放着插有娇俏花朵的花瓶,小案上还有一个雕花蜂鸟青铜香笼。

雅间临街,从敞开的窗往外看,能看见车水马龙的一派繁华。

“夫人在雅间里观戏,莫要乱跑。”秦邵宗让茶佣上了茶,而后点了几个亲卫留下。

黛黎坐到窗旁:“行,您去吧。”

待秦邵宗再从楼上下来时,茶馆里已经没有了那个说书先生的身影,男人冷漠地移开眼。

陶壶中的水刚被煮沸,黛黎就听到了窗外的大街上“铛铛”地响了几声锣鼓声。

胡豹扬声道:“各位乡亲父老们,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