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本就气氛紧张的军帐内,随着秦邵宗起身并抽刀,顿时蔓起一阵无形的、浓烈到极致的硝烟。
“秦长庚,你莫要血口喷人!讨伐青莲教在即,你却设此鸿门宴,忽然对我发难,依我看居心叵测的分明是你。也罢,既然不愿结盟,那就就此别过吧!”范天石且说且退。
都说了是鸿门宴,秦邵宗又岂会让他就此离开。
“派人夜里行刺,欲夺我性命,如今轻飘飘几句话便想推得一干二净,范兖州是否太过异想天开?”秦邵宗自然不会轻易让他走。
话音落下,北地这方的武将通通拔刀,兖州那边自也是严阵以待。
青州这边懵了。
但他们也懵不了多久,因为打起来了。
刀剑相碰,铛铛的数声响,有人被踹倒撞到案几上,有人一剑划开了军帐,将撤退出口拉大。
范天石是个惜命的,此番前来会晤不仅自己身披胄甲,还把所有猛将给带上。他麾下有一大将,名叫臧英豪,此人过往战绩无数,论单打独斗,是不可多得的好手。
臧英豪身高八尺,黑面短髯,方口厚唇,手持一把古锭刀,刀尖锋利且上翘,一如主人般张扬。
此时,臧英豪持刀挡于秦邵宗面前,阻他前路:“旧闻秦君侯大名,且让我来会会你。”
秦邵宗不与他多说,提着环首刀上前。
军帐内人不少,空间有限,打起来容易波及旁人。在铛铛两声刀鸣后,不少人都自觉往旁边躲开,生怕被二人凌厉的刀锋波及。
臧英豪最初还笑得出来,但与秦邵宗交上手后,面色愈渐凝重。
对面的每一击皆是极重,仿佛携了雷霆之力,偏生这样的重击却如同延绵不绝的海波,无穷、迅猛,好似每一击于他来说都无需蓄力。
交手不过短短几回,便叫他心神大震,耳畔所有的喧嚣尽数化作兵刃震动的翁鸣声,让他听不见帐外的惨叫与兵戈之响。
臧英豪额上渗出细汗,握刀的手微微颤抖,他不得不从单手执刀改成双手并用。
双手用刀不如单手灵活,在又一次交锋并错刀卸力之后,两人距离拉得前所未有的近,秦邵宗没有丝毫停顿的顺势曲肘,一手肘猛地撞在了臧英豪的喉咙上。
“咯哒”喉骨猝地断裂。
臧英豪捂着喉咙往后退了两步,却无力再进攻。他目眦欲裂,脖子扭成一个奇怪的形状,气息极重,吸气呼气都呼呼作响,像一个破了的旧风箱。
此人战力已去五成,秦邵宗再度上前,铛铛连击数下后,挑飞对方手中的刀。手起刀落,势不可挡的一刀带出血色飞溅,一个重物从高处落地。
赫然是臧英豪眼睛大睁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