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无可能,此事还需好好调查一番。”范天石眼中透出骇人的阴鸷,“倘若犬芥当真背主,我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犬芥还没回来吗?”范木栖探头往小院内看。

平威妒忌得几欲呕血,犬芥走的第三日,小八娘子就来问犬芥回来否,后面每一日都来问。有时是遣女婢来,有时则是亲自来一遭,还进犬芥屋中小坐,赫然是少女怀春,对其痴迷不已。

他就想不明白了,大家都是给义父当儿子的。

论资历,他比犬芥在范家还要长几个月;论模样,他不知比毁容的犬芥出众几何;论性情,他比木头桩子要有趣得多。

凭什么犬芥能得八小娘子的青睐!

“他没回来。”平威尽量让自己冷静。

范木栖努了努嘴,“犬芥去了何处,如今在做什么?”

平威保持笑容:“八小娘子对不住了,并非我不想告诉您,只是规矩使然,我们皆是保密行事。除了义父,旁人都不得而知。”

“那我去找父亲问问。”范木栖丢下一句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小娘子头上的金玉钗在地上折射出碎金色,一如灿烂的少女心事。

作为最得宠的女儿,范木栖有许多特权。譬如其他人见范天石需一再通传,但她不用,她只需快走到门口时对里面喊一声,只要范天石不是在忙要事,十有八.九都能让她进去。

今日范木栖在外面喊了父亲,隔了比平时久了许久,里面的人才有动静。

犬芥背主一事令范天石怒火中烧,他努力调整了许久,才令自己不带着怒气见女儿,结果他最宠爱的嫡女一进来,就问他:

“父亲,您将犬芥派到何处去了?”

这一句轰然将火星子引爆,甚至还往里头浇了一大桶油。

范天石厉声斥责她,“成天追着一个贱奴跑,小八你看看自己成何体统?还有没有一点贵女姿态?这说出去简直贻笑大方,丢我范家的脸!”

范木栖被骂懵了。

身为嫡女,且还是最得父亲宠爱的女儿。家中人对她极为溺爱,要星星不给月亮,每回看上什么衣裳首饰,翌日都能送到她屋中。

十五年来,父亲头一回冲她火冒三丈。

她又不是要与犬芥成婚,她只是想他一直在她身旁罢了,怎么就丢范家脸了?

范木栖霎时落泪,脱口而出:“父亲,我只是喜欢他的模样,我知晓我往后肯定要去联姻的,如今只是想多看看他,难道这也不行么?”

范天石眼睛眯起,“喜欢他的模样?”

范木栖后知后觉自己说漏了嘴,顿时讷讷不做声。

“一个毁容的小子,有什么模样值得你喜欢?”范天石问。

犬芥七年前拖着断腿来到范家,在大门前叩首求开恩,那时候他的双颊处已有大面积的疤痕。

起初他身无长物,自然是没有面具遮丑。也是后来他一步步冒头,逐渐从一群孤子里脱颖而出,这才有了特殊的待遇。

能住到较少人的阁院,也能拥有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譬如一副鬼面具。

见女儿默不做声,范天石再次斥责她:“与我说实话!若是胆敢有半分隐瞒,你在嫁人前休想走出院子半步,且待犬芥回来,我立刻将他杀了。”

“不!”范木栖反应很大。

范天石不再多言,只冷冷地看着她。

范木栖自幼娇养大,且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哪里扛得住这等冷酷威严的注视,她缓缓低下头:“犬芥才不丑呢,没有人比他长(LrWK)得更好看了,他脸上的疤痕是假的。”

得知此事是个意外。

那日她和李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