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指教。既然想不起来,我不介意再给你点提示。”范天石冷笑道。

长鞭挥过,啪啪地又在他身上抽了两下。犬芥跪在原地,除了最初小晃以外,后面他石雕似的岿然不动,任其鞭打。

范天石不是武将,先后抽了三鞭子他便有些累了。

将长鞭放于案上,他忽然缓和了语气,“犬芥,你莫怪为父对你严苛。七年前在府前看到你那一刻,我就知晓这个断了腿也不似常人苦嚎的小少年生性坚韧,比常人更能吃苦,忍其所不能忍,未来或许大有可为,因此才许你入府,还为你寻来杏林。”

“犬芥不敢忘义父大恩。”犬芥仍低着头,俯首帖耳。

范天石笑了下:“你心细如发,比平威稳重许多,是我最看好的义子,这些年你为范家的付出,我也看在眼里,心如明镜,清楚得很。为父对你寄予厚望……”

他的笑容突然敛起,透出几分阴鸷,“只是你有你的道,满手血污之人不该去沾染纯白。有些人别说是指染,你连肖想都不该肖想,别让贪心害了你。”

“犬芥不敢。犬芥只一心为义父效劳,以报义父救命之恩,此外别无他想。”跪于地上的人说。

范天石彻底缓和了语气,说起另外的事,“北地来了一支商队在兜售咸石,此物颇为蹊跷,我怀疑与秦邵宗有关,你去审一审那支商队。还有,我收到消息,甘徐州有一批贡品要运往长安,走的时衡卉、肥水那条路,克日将抵达忻州,你带人去办,如法炮制,做得利落些,不可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犬芥:“唯。”

范天石从座上起身,绕过长案扶起犬芥,亲手为他理了理衣襟,“去吧,为父等你好消息。”

*

日转星移,在紧锣密鼓的行军中,以秦邵宗为首的北地军终于来到了过云郡。

过云郡,这是兖州和青州的交界地,若是说得更准确些,过云郡隶属于青州。

而于过云郡郊外驻军后,秦邵宗再次收到了南宫雄的盛情邀请。

“夫人,与我一同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