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歇够了,一家子都起身收拾家伙什,拿了镰刀推着板车往河岸走。

秋季总是忙碌的,又到着手囤干草的时节了。

·

洗过澡,躺在柔软的被窝里,分外惬意。

长夏胸口起伏,无声的、长长的出一口气,傍晚时洗了头发,又泡了热水澡,一身都爽利干净。

夜里偏凉,白天晒过的被子松松软软的,盖着很舒服。

晚上不干什么活,屋里没有点灯。

头发上和身上的野澡珠香气闻着就很干净,还要香膏的馥郁香气,长夏懒懒的,躺下后就一动不想动了。

他闭上眼睛,呼吸声很浅。

还没睡着,他被窝里就钻进一个人。

长夏没睁眼,只侧了侧头,好露出颈子让裴曜闻。

即使看不见,裴曜也知道这截细滑喷香的颈子白皙极了,长夏的脸颊更是白里透红,像上了胭脂。

热热的呼吸打在颈侧,一路转至脸颊。

长夏睁开眼的同时,脸颊就被重重亲了一口,甚至被咬住,那块脸颊肉被叼着,狠狠嘬了一口。

他眉头不由自主皱了皱,怕在脸上留下痕迹,小声开口:“别咬脸。”

“嗯。”裴曜心不在焉答应一声,松开齿关换成亲吻。

湿漉漉的吻逐渐往下。

红果越发艳丽成熟。

长夏抚着怀里人的发顶,一下又一下。

没法在眼下睡觉,他只好睁着眼,想起什么,说道:“你换下来的衣裳旧了,右肘那里也磨薄了,得补补,明天我裁了布,给你做一身新的,八月十五给舅舅他们送节礼的时候再穿。”

“嗯。”裴曜嘴巴很忙,声音含含糊糊的。

长夏的手忽然一空,怀里人往下溜,他眼睛一瞬睁大,慌里慌张蹬动几下腿,说:“不行。”

等裴曜舔着唇角趴上来,长夏脸颊红透了。

声音沙哑的少年在他耳边轻语,长夏嘴巴抿住,没有回答。

裴曜吻在他唇角,又舔了几口,低声说:“你就是舒服,我都听到了,哼哼唧唧的。”

说着,他就将人搂进怀里。

高大的少年胸膛宽阔结实,长夏手搭在对方腰侧,忍了一会儿,手指却像是不受控,悄悄沿着腰侧的线条勾画。

裴曜笑出了声。

离得近,长夏几乎可以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低沉沉的磁音异常悦耳。

长夏清醒过来,连忙收回手。

裴曜声音带着笑意,说:“不行,你不能老是占我便宜,得还回来。”

长夏哑口无言,羞得满面通红。

裴曜也画了一遍他的腰,一只手不够,直接用了两只手,虎口紧紧掐住那段细腰,喃喃开口:“这么细。”

长夏没他力气大,推不动那两只铁钳一样的粗糙大手,只好小声讨饶:“掐的疼。”

裴曜松开手,在黑暗中随便亲过去。

长夏眉心被亲了好几下,知道裴曜今天不会乱来,他安安心心被抱着,没挣扎。

脸颊对着对方胸口,他闻到裴曜身上清爽干净的味道。

香味有点熟悉,是香膏。

裴曜没有抹过,只能是在他身上蹭到的。

·

天还没亮,长夏和裴曜就进了菜地摘豆角、茄子和辣椒。

早起有了露水,打湿袖口和鞋面。

好几筐菜摘好后,陈知热好了早食,裴有瓦把板车放了下来,正抱了两个南瓜往车上放。

南瓜后面还要结两茬,足够留着人吃和喂猪。

今天要去镇上卖菜,这几天正是头茬南瓜上来的时候,带几个一起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