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院墙西边,一行早萝卜这两天正开始吃。
昨天长夏还挖出来一根,见挺大的,也熟了,就带回家切成萝卜条,焯熟凉拌了一碗。
自打屋后的南瓜和冬瓜开始爬藤、开花,窦金花和裴灶安只要没事,都会在屋后转转,坐在石头上守一会儿,生怕被人拔了藤掐了花。
结瓜后更是看得紧,有时活忙了顾不上,就对老黄狗喊一声,让它看瓜。
老黄狗跑不动了,但从家里走到这里,还是不成问题的。
它聪明,听得懂人话,每次窦金花一说,它就慢腾腾出来,找个地方趴下,守着瓜藤。
白狗有时也会跟着老黄狗一起出来,这里闻闻那里嗅嗅,再对着树根撒泡尿。
它性子不如老黄狗稳重,但只要是看瓜,即使在附近到处走,也不会离得太远。
菜地里的南瓜结了几个窦金花没怎么数,但屋后的南瓜和冬瓜挂了几个果,她和裴灶安一清二楚。
今天总算能摘了,怕被路过的人偷了去,她心里有点着急。
这会儿拨开特意掩盖起来的大叶片,见瓜好好在底下,她松了一口气,咔嚓就将南瓜剪下。
长夏一看被粗糙大叶子覆盖着的地方,就知道底下有瓜,掀开一看,果然。
两人顺着瓜藤寻找,一共摘了四个,还有五个没成熟。
长夏把南瓜装进竹筐中,其中有一个挺大,他顺手拍了拍,脸上露出个浅笑。
收获总是让人喜悦的。
他背起沉甸甸的竹筐,开口道:“阿奶,要不再拔两根萝卜。”
昨天的萝卜条焯过水,没了萝卜的辣味,凉拌着吃较清甜,裴曜挺喜欢的。
“行,过去看看。”窦金花应道。
她和裴灶安牙口没那么好了,硬东西吃不了,萝卜条煮熟了倒咬得动。
两人往西墙那边走,到跟前后,窦金花用手刨了刨萝卜一圈的土,拔了两根出来。
回到家里后,长夏把四个南瓜放在阴凉处,离做饭还早,他又到菜地剪南瓜。
所有熟瓜剪完后,他推了小推车进菜地,和窦金花一起,将南瓜一个一个搬上车,运回院里。
·
晌午饭吃的是南瓜糊糊,混了豆面在里头,软糯可口。
桌上一大碗凉拌萝卜条,一碗酱油腌绿辣椒碎,一碗炒豆角丝,一碗酸水芹。
裴曜吃饭向来不用说,馒头吃完一个接一个。
这几样菜都挺下馒头。
长夏端着饭碗,南瓜糊糊甜甜糯糯的,他很喜欢。
裴家人吃饭向来话少,刨饭的、夹菜的,头也不抬,话自然少。
以前家里穷,到饭时才有东西吃,如今日子好了,每顿饭怎么都有四个菜。
等吃完,菜碗空了,饭锅锅底也刮了个干净。
长夏照常洗碗,陈知到灶房门口取泥炉上的大壶,看一眼里面的长夏,忽然想起什么,一脸的思索。
成亲也有三个月了。
盛夏时暑热太过,他没有再让裴有瓦买药材炖汤,怕补得太过上火流鼻血什么的。
回忆一下长夏近来的胃口,好像没什么异常,气色好一点了,眉心红钿还是较浅,没什么变化。
他心下叹气,但面上不显。
夫郎有孕确实要难一点,自己当时就是,不过好在有了裴曜。
添丁生子这种事再着急也没用,该来的总会来,况且才三个月,哪有那么快的。
陈知回过神,提了大壶往堂屋走。
这几天总算凉快些,可以再炖起来,素汤荤汤换着来,养好身体才好怀一点。
长夏将洗干净的碗筷归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