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游月的衣物和饰品都还在,卿烛并没有拿走,甚至连昨晚他给前台接待员的那一枚蓝宝石袖扣都重新出现在桌面上,和昂贵的劳力士手表摆在一起。
这也是相当明显的恶意:
你出身优渥,身上的衣服和饰品能轻易换到大量的钱又怎样?我已经把你这条路堵死,你就得穿着手工西装戴着昂贵手表去当一个被干一次只收费十元的廉价娼妓。
季游月睫毛颤了颤,把衣服重新穿好,将手表在腕上扣好,简单梳理有些凌乱的黑发,然后对着镜面整理了一下衣领,很快又恢复了好似要赶赴一场上流宴会般的光鲜亮丽。
他知道他漂亮,也知道该如何利用自己的这份漂亮。
卿烛明显对他没有感情,只有恶意,将虐杀换成强奸说不定也只是对上一个副本的记忆带来的一时兴起,但如果季游月足够漂亮,或许就会让他一直选择强奸羞辱,而非腻味之后的虐杀。
季游月没什么感情的整理好自己,在死亡面前,难以启齿的以色侍人也变得没那么不好接受。
书桌上摆着的“入场券”是一个地址,通向一座码头。
他有些踉跄的往外走,旅店门口就停着一辆出租车,司机叫住他:“你是季先生吧,你的朋友让我在这里等你。”
朋友?
大概是卿烛。
季游月默不作声地上了车,报了地址:“铁烟码头。”
“去那里?那座码头早就被荒废了,而且离这里也很远……”司机絮絮叨叨地说着,季游月穿着长相都不是一般人,司机下意识想和他攀谈,但季游月还很疲累,确定了自己的目的地无误之后,就安静地靠在椅背上看窗外掠过的风景。
很快到了目的地,车费不多不少,正好是一百零五元。
季游月已经饿了两顿,有些头晕眼花,出租车绝尘而去,留下他一人站在荒废寂静的码头入口。
前方只有一条路,季游月推开生锈的铁门,脚步虚浮地往里走,拐了个弯,就看见一座巨大的游轮正安静的停靠在岸边。
季游月扶着舷梯上了船,船上一片死寂,像是一个人都没有。
门在他身后被关上,游轮开始行驶。
这是一艘豪华游轮,只是没有任何人的存在,华丽的走廊上贴着员工信息,就一个人。
是季游月,他的照片被贴在透明的亚克力板里,照片拍得很好看,几乎媲美明星的杂志封面照,看上去贵气又漂亮。
但就在这张照片下面,印着几行字:
【姓名:季游月】
【职位:娼妓】
【收费标准:内射一次十元】
【如果厮杀让您感到神经紧绷,我们船上正好配备了一个漂亮的娼妓,他收费廉价,没有拒绝客人的权利,只要您想,您可以找到他,让他为您释放压力。】
每隔一段距离,墙上就贴着这个所谓的员工信息,像是希望所有来船上的人都知道船上有个叫季游月的廉价娼妓可以随便使用。
季游月脸色苍白地走了一段路,突然一个纸团骨碌碌地滚到他脚尖前。
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
【你可以躲起来,只要不被客人找到,就不用接客。】
这句话的下面画着简易的游轮地图,清楚地标明了各个区域的位置。
这似乎给了季游月一点希望,只要他躲得好,就不必被强暴,但显然不可能,季游月知道他最后一定会被找到。
卿烛是在先给希望,再赋予绝望。
但他已经开始伪装,所以脸上露出了希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餐厅在所有区域的中央,季游月抵达时,餐厅里空无一人,但长长的宴会桌上摆满了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