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序见状,则是步步紧逼,一直把她逼到退无可退,哪怕背后已经是多宝格也仍旧不肯善罢甘休,凝望着她的眼睛说:“是你先欠我的。”

宋婉宁脊背抵上多宝格,将摆放在上面的瓷器陈设撞的发出一声清脆响动。

当啷。

宋婉宁立刻从这声响联想到怀中的骨灰坛,她下意识的将它抱的更紧,却架不住傅时序先一步握住她的手腕问:“你难道不想要回那条项链了么?”

自她进门的那一刻起,照片里被摆在骨灰坛旁边的钻石项链就不知所踪。

“你觉得我亏欠你的话,就把它留下好了。”

宋婉宁自然是将母亲仅剩的一件遗物看的极重,否则也不会为此付出三年时光,但她更明白什么叫取舍。

如果她今天无法从这里脱身,那么以后想走就更难了。

宋婉宁忍痛割舍了钻石项链,哪怕这会让她过去的付出和忍耐变得像个笑话,她咬牙想要挣出自己的手腕,却听到他用讽刺语气问:“那条项链是我送给你的,也能算是你的东西么?”

言外之意就是说她根本没资格说留下项链的话。

傅时序一旦不讲理起来,说的全是让人血压升高的混账话,就好像他是被宋婉宁逼着去挖坟、胁迫她的一样。

宋婉宁为了能在傅时序规定的时限内赶回来,可谓是累的心力交瘁,她在过去三天里夜不能寐,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早逝的母亲的面容,然后便再也睡不着了。

这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让她再也无法忍受他的言行举止,奋力甩开他说:“好,既然你觉得我没资格拥有这些,那就把你认为我需要偿还的东西列个清单出来,我把它们通通都还你!”

相比于终生活在要被傅时序纠缠清算的阴影里,她宁可花钱消灾,买个心安,哪怕他很可能会狮子大开口,出于恶意故意说个天文数字出来。

不过那其实也算不了什么。

宋婉宁想到这里,第一反应竟是如释重负,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早就没什么接受不了的后果,只除了继续从前那样压抑的生活。

人是不能在黑暗里生活太久的,尤其在失去目标之后。

傅时序唇角勾起个险恶的笑容,就连眸底的寒意都浮起到显眼处变成了令人战栗的冰碴,他颔首道:“好,那就从现在开始还吧,脱。”

末尾一个字被他说的低而清晰。

宋婉宁没能立刻反应过来,她愕然的问:“什么?”

傅时序又重复了一遍:“像你从前讨好我的时候一样,把多余的衣服脱掉,你不是说要偿还么?那就先从你能做的事情开始吧。”

他的目光刻薄而不加掩饰,就像是已经透过宋婉宁的反应,将她看了个明明白白。

宋婉宁断然拒绝:“不可能!”

此时不过是下午而已,外面阳光正好,一侧的落地窗前甚至洒满了阳光,就连她进来时推开的大门都还敞开着。

这样的羞辱让她咬紧下唇,好不容易才按捺住了扇傅时序一耳光的冲动。

傅时序攒了好些日子的邪火不是那么好压的,他再次攥住宋婉宁的手腕,随即用另一只手缓缓掰开她扣在骨灰坛上的手指,将它给夺了过去。

第19章

宋婉宁立刻不顾一切的跟他厮打在一起,然而论起力气来终究不是他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骨灰坛举到多宝格高处,那个即便她踮起脚尖,也照样还是触摸不到的地方去。

“你无耻!”她气的咬牙切齿,却不敢也无法不顾一切的去攀多宝格。

妈妈的骨灰坛还在上面,傅时序可以毫无底线的用逝者来逼迫她妥协,她却是不忍心让妈妈在死后再被打扰第三次。

傅时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