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不,是每一分、每一秒,他恨不得化作厉鬼,上去将那个男人大卸八块。

刚被囚禁的那段时间,但凡看见有人来到这栋别墅,他都会疯狂地敲击顶板,试图求救。

可没有人来救他。

所有人都因为乔允南的只言片语,将他们所听到的、他拼尽全力发出的声音给忽略掉。

连他的妹妹也一样。

陈沐白从一开始勉强冷静到逐渐疯癫,从自言自语到连话都快说不清楚了。

有时候,他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一抹等待往生的幽魂。

可即便是幽魂,他也仍旧在求救着,仿佛求救已然成为了他刻入骨髓的本能。

求求你们,救救我

求求你们,看我一眼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我在你们的脚下,看一眼、看一眼啊

没有人能救得了他。

就像乔允南说的那样,他只能缩在这间狭小的地下室内,等待成为一捧稀烂的骨灰。

陈沐白开始变得安静、呆滞,仿若失去灵魂的偶人。

直到前两日,江让回来了。

江让永远不会知道,在他方才踏上别墅客厅的地板时,地下室中的青年发出了怎样凄厉、渴望的哀求。

他跪着、哭着乞求他的主人带他离开这里,江让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恍若青年脚下的一抹无声无息的倒影。

和别人一样,江让也没有发现他。

是啊,谁会想到,他们的脚下,竟然住着一个被囚.禁到近乎精神失常的人呢?

如果说,从前只是精神与身体上的折磨,而今天,目睹了从小养大的妹妹对罪犯露出亲近笑容、目睹那几如一家三口温馨用餐模样的他,整个人险些彻底疯掉。

他尖叫、嘶吼、用头颅、身体去撞墙。

没有反应、没有人有任何反应。

陈沐白一瞬间甚至是恨的,他恨妹妹为什么发现不了他,恨江让为什么不肯仔细去调查他的去处。

可他恨来恨去,最终却在无意间与江让对视的目光中,颤颤抖抖的in了。

陈沐白跪坐在地上,乱糟糟的、稍稍长长的头发搭在额前,像是一簇簇丛生的阴森水草,青年嘴唇苍白到失色,看上去像是一具快要死去的尸体。

他就这样仰头看着,看着江让被那个肖似他的男人压在地上干.的面色近痴,涎水四溢。

慢慢的,他好像也痴了。

陈沐白愣愣的、木木、鬼使神差地起身。

被压在地板上的江先生真的很美,不是柔弱的、弱柳扶风的、或是过分英朗的美,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坦白面对欲.望的,令人口齿生津、恨不得舔遍他全身的美。

江让是陈沐白的性.启蒙。

青年颤抖着抬手,银白的锁链跟随着的他瘦弱的腕骨,一寸寸攀越着,覆盖上玻璃面上江先生英俊潮红的面颊。

胸腔中鼓噪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急促,如鼓点、如嘲哳的丝弦。

陈沐白抖着唇、红着眼,慢慢踮起脚尖,像是上.吊一般地仰起头颅,隔着那层玻璃砖瓦,一寸寸吻上江让情动的唇。

唇齿蠕动,陈沐白越吻越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降低他心底、精神、肉.体上的些许的痛楚。

作者有话说:

小乔整完他们就要挨到自己了

我今天改了会儿大纲,如果按照现在的大纲,最后的结局像恐怖故事一样

第223章 三心二意凉薄男41[VIP]

江让是在一周后再见到诺亚的。

因为先前堆积的事务过多, 青年这几日几乎都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